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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下班回家，往沙发上一瘫，手指头就不听使唤。手机屏幕亮得晃眼，几个字母敲进去，那些弹窗啊、链接啊，就跟闻到味儿似的，哗啦啦全涌出来了。什么“高清无码”、“独家破解”、“点击即看”，字儿一个比一个刺眼。他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，蹦跶得厉害。点，还是不点？这是个问题。
你说这人吧，有时候就是怪。知道那地方乱，知道里头坑多，可心里头那点好奇，那点痒痒，就跟野草似的，蹭蹭往外冒。老张不是啥圣人，就是个普通上班族，压力大，空闲时间又碎片得厉害。刷来刷去，好像也只有这种最“直给”的刺激，能让人暂时把房贷、车贷、老板的臭脸给扔到脑后去。他咽了口唾沫，手指在屏幕上方悬了半天。
这玩意儿吧，说起来也挺有意思。早些年，还得偷偷摸摸找光盘，跟做贼似的。现在呢？网络把门槛砸得粉碎，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。太容易得到的东西，往往就少了点敬畏。老张想起小时候，得到一本武侠小说都能兴奋好几天，现在这种唾手可得的“感官盛宴”，反而让人心里空落落的。他到底在找什么呢？是找点乐子，还是想暂时逃离点什么？他自己也说不清。
手指最终还是落了下去。页面跳转，缓冲的小圆圈转啊转，老张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。突然，屏幕一黑，跳出来个巨大的警告框，红彤彤的，说设备可能中了病毒，要赶紧下载某个“安全管家”。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赶紧手忙脚乱地关页面。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。上次更离谱，看着看着，突然蹦出个穿着制服的“真人聊天”窗口，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
这些还算好的。老张听同事老王念叨过，他表弟就是因为乱点这些链接，手机里绑定的银行卡，莫名其妙少了好几千。报警了，查起来也麻烦，钱追回来的希望渺茫。这些网站背后，是一整套见不得光的产业链。你的每一次点击，都可能是在给黑客递刀子，或者是在给自己埋雷。隐私泄露那都是小事，搞不好真金白银就没了。
退出来，老张看着恢复平静的手机桌面，长长地出了口气。刚才那股子冲动劲儿，像被针扎破的气球，一下子瘪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，还有一点后怕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刚才那个抓心挠肝的样子，有点可笑，也有点可怜。明明是想找点放松，结果紧张出一身汗，还差点惹上麻烦。这算哪门子放松？
其实吧，人活着，需要点出口，这再正常不过。但把出口全押在这种地方，风险太高，代价也可能太大。老张关了手机，走到窗边点了根烟。外头小区里，有老头在下棋，有孩子在追逐打闹，生活的声音热热闹闹地传上来。他琢磨着，是不是该把扔了好几年的篮球捡起来，或者约几个朋友，周末去郊区爬爬山？哪怕就是看部正经电影，读两页书呢？那种充实感和放松，好像跟盯着屏幕时的感觉，完全不一样。
网络是个大世界，光怪陆离，什么都看。但越是这样，可能越得清楚自己推开的，到底是哪一扇门。门后的东西，是能让你喘口气的风景，还是一个等着你掉下去的坑。老张掐灭了烟，心里头那点烦躁，好像随着烟雾散掉了一些。他决定今晚早点睡，明天，或许真的该有点不一样的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