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公的无耻要求4日本
么公的无耻要求
这事儿得从我们家的老宅说起。老宅有些年头了,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,虽说破旧,但地段不错。这几年城里发展快,老宅那片地忽然就成了香饽饽。我么公,也就是我爷爷的弟弟,一直盯着这块地。老爷子八十多了,心思却活络得很。
那天家族聚会,酒过叁巡,么公把我和我爸拉到里屋。他搓着手,脸上堆着笑,那笑容我看得有点发毛。“宅子的事,”他压低了声音,“我有个路子,能卖个高价。”我和我爸没吭声,等他下文。他身子往前凑了凑,声音更低了:“对方是……日本来的投资客。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老宅虽旧,可里头有太爷爷的牌位,有奶奶缝纫机的痕迹,墙上的老照片能追溯到民国。这不是简单一块地皮,是根。么公看我们脸色不对,赶紧补充:“价钱,比市面高出叁成!人家就喜欢这种有‘历史感’的老院子。”他说“历史感”叁个字时,语调有点怪,让我很不舒服。
“么公,”我爸点了支烟,慢慢开口,“这事,恐怕不妥。卖给谁不是卖,何必专门找日本客商?”么公一听,笑脸收了起来,换上一副“你们不识抬举”的表情。“有什么不妥?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做生意还讲这些?人家出的可是真金白银!”他开始掰着手指算,高出的叁成能换多好的商品房,能买多好的车。
我没忍住,插了句嘴:“么公,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。咱家这老宅,太爷爷当年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他打断了。“当年当年,就知道提当年!”么公有些激动,唾沫星子都快溅出来,“当年的事我比你们清楚!现在要紧的是把死物变成活钱!你们父子俩就是死脑筋,不懂变通!”
他所谓的“变通”,让我心里那股火“噌”地冒上来。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考量,这是一种为了利益可以轻易抹掉某些记忆的“灵活”。老宅静静立在那里几十年,经历过风雨,见证过家族的悲欢,它本身就是一段凝固的岁月。而现在,有人却想把它仅仅当作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,打包卖给一个特殊的买家,这味道全变了。
记忆不是可以标价的商品
我爸把烟掐了,看着么公,语气很平静,但每个字都像钉钉子:“老叔,您的意思我们明白了。但这宅子,我们不卖。尤其是您说的这种卖法。有些钱,挣了,心里不踏实,睡不着觉。”么公的脸彻底拉了下来,指着我们:“行!你们清高!有骨气!守着这破房子穷一辈子吧!”说完摔门走了。
屋里安静下来。我爸看着窗外老宅黑黝黝的轮廓,叹了口气。“他不是完全为了钱,”我爸忽然说,“他是想证明自己路子广,有本事。人老了,有时候会特别想抓住点什么,证明自己还行。只是这路……走歪了。”
我懂我爸的意思。么公可能觉得,能牵线把老宅高价卖给外国客商,是件极有面子、极显能耐的事。但他选择性的“遗忘”了,有些东西的重量,是计价器称不出来的。家族的记忆、情感,还有那份无需明言的历史自觉,它们沉甸甸地压在我们这代人的心上,不是数字后面的零可以抵消的。
后来听说,么公又找了几次其他亲戚游说,但大家都支支吾吾,没谁真敢接这话茬。这事儿慢慢就凉了。老宅还在那里,夕阳照在斑驳的墙上,温暖而平静。偶尔回去,摸着那些老砖墙,我会想起么公那天的“提议”。那不仅仅是一个商业提议,更像是一次试探,试探我们对过去的敬意,对某些界限的坚守,到底值几个钱。
很庆幸,我们守住了价格之外的底线。有些东西一旦卖了,就真的再也买不回来了。那不是砖瓦,那是魂。至于么公,后来见面,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这事。他看我们的眼神里,少了些热切,多了点复杂的、说不清的东西。或许他也明白,他那看似“精明”的无耻要求,碰碎的,是比瓷器更脆弱的、对于“家”的共识。这个教训,对他,对我们,都够深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