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荡小公主宁初
浪荡小公主宁初
街角那家咖啡馆的常客,大概没人不认识宁初。她总是坐在靠窗那个固定的位置,面前摆台笔记本,手边一杯冰美式,能坐上一整个下午。说她是“浪荡小公主”,可不是什么贬义,是大家私下里给她起的、带着点亲昵和羡慕的绰号。浪荡,说的是她那股子自由散漫、天地不怕的劲儿;小公主,倒不是娇生惯养,而是她身上有种被保护得很好的、亮晶晶的天真。
你看她的打扮就知道了,今天可能是辞惫别谤蝉颈锄别的复古衬衫配骑行裤,明天就换成了一条波西米亚风的长裙,脚上说不定趿拉着一双人字拖。头发呢,有时是精心打理的羊毛卷,有时就随手抓个丸子头,几缕碎发掉下来也不管。她好像活在自己的时区里,对周遭那些“你应该怎样”的规矩,完全视而不见。有人觉得她吊儿郎当,可熟悉她的人知道,她心里有谱,只是那谱子和别人不一样。
宁初是自由撰稿人,用她的话说,是“卖字为生”。她不接急活儿,也不混什么圈子,就写自己想写的。游记、影评、市井小人物访谈,什么都沾点。稿费时多时少,她也无所谓,钱多就出去旅行一趟,钱少就在家看书看电影。她那个小公寓,书和唱片堆得到处都是,像个杂乱的宝藏库。有朋友替她着急,说你也该规划规划,稳定稳定。她听了就笑,眼睛弯成月牙:“规划啥呀,我现在不挺好吗?今天都不知道明天会在哪儿,多有意思。”
这种生活态度,说到底是一种选择的勇气。不是谁都有胆量放下对“稳定”的执念,去拥抱那种看似不确定的生活。宁初敢。她好像从小就这样,有点“轴”,认准了的路,别人说破天也没用。这份勇气,不是莽撞,更像是一种清醒的决定——我知道前路可能颠簸,但我愿意为我自己的快乐负责。
记得有次,她突然消失了一个月。朋友圈啥也没发,大家都纳闷。等她回来,晒得黑了一圈,抱回来一堆稀奇古怪的纪念品。问她去哪儿了,她说跑到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子,跟着当地人学做陶器去了。“那边信号不好,索性就断了网。”她说着,掏出一个小陶碗,釉色烧得并不均匀,却有种笨拙的美。“你看,慢下来,手艺活会告诉你时间的样子。”她这话说得轻轻巧巧,却让人觉得,我们这些被诲别补诲濒颈苍别追着跑的人,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
当然啦,这种“浪荡”生活,少不了得面对些现实问题。家里人也催过,旁人也议论过。可她好像有套自己的消化系统。焦虑肯定有,夜里失眠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。但她会爬起来,给自己热杯牛奶,或者翻开一本旧小说。她说,人一慌就容易做错决定,所以得学会和自己待着,把那股慌劲儿熬过去。这大概就是她的生活韧性,不是硬扛,而是像水一样,绕着石头走,但始终朝着自己的方向。
你说她完全没烦恼吗?那不可能。稿子被毙、计划好的旅行因为意外泡汤、月底看着银行卡余额发愁……这些事儿她都经历过。但她有种神奇的本事,就是能快速地从低落里打捞起自己。她的方法挺简单,要么去做一件具体的小事,比如认真做顿饭,打扫房间;要么就去接触更广阔的世界,钻进博物馆,或者干脆买张车票去邻近城市走走。她说,人一缩在自己的小情绪里,天地就窄了,得把自己扔进更大的世界里去,那点烦恼就显得没那么了不起了。
现在的宁初,还是老样子。你永远猜不到她下个月在干嘛。可能正在筹备一个独立的非虚构写作项目,也可能正在某个海边小镇做义工。她的生活没有固定的剧本,每一页都是即兴发挥。那种由内而外的自在感,像一层柔和的光,罩在她身上。这大概就是“浪荡小公主”真正的含义吧——不是放浪形骸,而是忠于内心,在偌大的世界里,小心翼翼地、快快乐乐地,搭建属于自己的那方小天地。看着她抿一口咖啡,又专注地敲起键盘,你会觉得,这样活着,真不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