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定喝茶新茶嫩茶,罗定品茗新茶鲜叶
罗定的清晨总是带着几分潮润的茶香,尤其是这个季节,新茶刚下来没多久。朋友老陈一早就打来电话,嗓门亮堂得很:“今早的茶特别好,你再不来,这口鲜可就要等明年咯!”这话一点儿不假,罗定喝茶新茶嫩茶,讲究的就是那股子鲜活气儿。
赶到老陈家院子时,他正摆弄着那套用了十几年的紫砂壶。石桌上摊开几张棉纸,上面晾着今早才炒好的茶。叶片蜷曲着,墨绿里透着茸茸的白毫,凑近了闻,有种青草混着兰花的清冽香气。“这是山背后老张家茶园的头采,”老陈捏起几根茶叶在掌心搓了搓,“你摸摸,还带着露水的润呢。”
这口鲜甜值得等待
水将沸未沸时,老陈提壶高冲。茶叶在盖碗里翻腾舒展,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。汤色渐渐泛出浅浅的杏黄,他递过来一盏:“趁热喝,第一泡最见真章。”我小口啜着,舌尖先是触到些许清苦,转瞬就化开了——喉头泛起绵绵的回甘,像山泉淌过青石板,余韵里还留着若有若无的奶香。
“怎么样?”老陈眯着眼问。我半晌没说话,这味道让人想起很多事——想起清明前后采茶的时节,雾还没散,茶农的手指在嫩芽间翻飞;想起夜里守着的炒茶锅,满屋都是杀青时爆出的香气。罗定品茗新茶鲜叶,品的何止是茶,分明是这片山水的四季轮回。
老陈又续了一道水,茶汤更醇和了。他说起这片茶园的特别之处:“咱这儿的土啊,是红砂壤,透水性好。春天雾气聚在山上,午后太阳一照又散了,茶树整天都润润的,却不会涝着根。”他指着茶叶的叶脉,“你看这纹路,清晰的,这就是山水养出来的底气。”
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,雨点打在瓦檐上淅淅沥沥的。我们安静地喝着茶,第叁泡、第四泡……茶叶的劲道慢慢释放,像是把山里的故事都融进了水里。忽然觉得,这样坐着喝茶真好,什么都不用急,什么都可以慢慢想明白。
老陈添炭火的时候,说起他父亲从前采茶的习惯:“老人家总说,采茶要趁晨露未干,那会儿的茶青最精神。现在机器采的倒是快了,可总觉得少了点魂儿。”他拎起壶晃了晃,“喝茶这事啊,快不得。就像咱们现在,慢慢喝,才能喝出层次来。”
雨渐渐停了,夕阳从云缝里漏出光来。茶已经泡了七八道,滋味淡了下去,喉间的甘甜却愈发明显。老陈收拾茶具时笑了笑:“明年这时候,咱们还坐这儿喝新茶。”我点点头,杯底还留着最后一抹茶香。这片山水孕育的滋味,就这样留在唇齿之间,留在记忆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