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拍片第一页
偷拍片第一页
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。光标在搜索框里一闪一闪，像心跳。手指悬在键盘上方，有点发僵。脑子里蹦出几个词，删了又打，打了又删。最后，像是有人推了一把，敲下回车。页面跳转，那个加载的小圆圈转啊转，心里也跟着空转了几秒。
结果出来了。密密麻麻的链接，花花绿绿的缩略图，标题一个比一个耸动。你大概知道点进去会是什么，又好像不完全知道。那种感觉挺怪的，像站在一扇没锁的门前，门缝里透出点光，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。好奇吗？肯定有。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忐忑，混着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、被勾起来的心思。
拇指在鼠标滚轮上蹭了蹭，没往下滑。先看了看最上面那条。标题挺直白，带个日期，像是刚“上新”的。底下跟着一小行介绍，语焉不详，但关键词都齐了。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热度标志，显示有几百人“正在看”。几百人……这个数字让人愣了下。原来有这么多人，同时在这个寂静的深夜，对着同样一个页面，怀着或许相似的心情。
这第一页，像个热闹又诡异的集市。有的链接打扮得挺正经，像模像样地分类，标着“街拍”“实况”；有的就赤裸多了，直接抛出最刺激的词汇。缩略图大多模糊，打了厚厚的马赛克，但恰恰是这种模糊，反而给人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。你知道那后面藏着东西，是禁忌，是别人的隐私，是法律和道德划出红线的那一边。
隐私泄露。对，就是这个词。脑子里突然清晰地冒出来。这第一页上每一个闪烁的链接，背后可能都连着一个具体的人，一个毫无察觉的受害者。她可能正在逛街，在挤地铁，或者只是在自己觉得安全的房间里放松一下。她的生活碎片，成了别人鼠标下可以随意浏览、甚至评头论足的商品。这个念头让人后背有点发凉。
但页面设计得太“方便”了。自动播放的预览小视频，虽然只有几秒，还静着音；下面一排“相关推荐”，算法算得精准，猜你喜欢这个，可能也会喜欢那个。你甚至不用费力去找，它就这样流水般地送到你眼前。这种便捷，某种程度上稀释了最初的罪恶感。好像一切都变得“自然”了，点一下，只是随波逐流。
鼠标指针在第一个链接上停了很久。点，还是不点？点进去，可能就是踏进了一个庞大的、灰暗的地下世界。里面是更多的页面，更直白的内容，更肆无忌惮的侵犯。而不点，似乎就停留在了某种安全的“临界点”，只是看看，不算参与。可真的不算吗？这第一页的存在本身，这居高不下的热度，不正是无数个“点击”共同堆积起来的吗？每一个浏览，每一次停留，都在给这个扭曲的系统添柴加火。
网络空间有时候像个巨大的镜屋。你站在这里，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，在做一个无人知晓的选择。但实际上，你的每一个动作，都被折射、被记录、被放大，成为这面镜子上的一道痕迹。你看的是别人的隐私，而你的点击行为，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“隐私”，被平台、被背后的黑产冷静地分析、利用。
光标最终移开了，移到了浏览器右上角那个红色的“×”。关掉的瞬间，屏幕黑下来，映出自己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。第一页还在那里，明天，后天，它可能换一批标题和缩略图，但本质不会变。它像一道测试题，安静地躺在网络的某个角落，等着下一个在深夜感到无聊、好奇或空虚的人，去面对那个闪烁的光标，做出自己的选择。
房间里只剩下主机低低的运行声。刚才那几分钟，像被吸进了一个短暂的漩涡，现在又回到了现实的寂静里。只是心里某个地方，好像留下了一点模糊的印记，说不清是什么。是窥探欲被满足后的空虚？还是越过界线前那一刻的警醒？或许都有。第一页只是个开始，或者，它也可以是个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