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的坤坤放到男孩的坤里
男孩的坤坤放到男孩的坤里
李叔蹲在自家院子的石榴树下，眯着眼看孙子小磊摆弄那些花花绿绿的卡片。孩子嘴里念念有词，小手把一张闪亮的“坤坤”卡，郑重其事地塞进那个已经鼓鼓囊囊的卡册夹层里。那个卡册，小磊管它叫“坤”，是他的宝贝。
“坤坤”进了“坤”，孩子脸上就绽开一种心满意足的笑。李叔看着，心里也跟着舒坦。他想起自己小时候，哪有什么卡片，攒的是糖纸、烟盒，宝贝似的压在枕头底下。那时候，他也管那个铁皮盒子叫“宝库”。这么一想，道理好像就通了。
这“坤坤”到底是什么，李叔说不全。好像是孙子喜欢的一个什么明星，又好像是游戏里厉害的角色。反正，在孩子那个小小的世界里，“坤坤”代表着他觉得最酷、最厉害、最想拥有的东西。可能是同学间羡慕的目光，也可能是对自己某种想象身份的寄托。孩子的心思，像溪水底的石头，看得见，却摸不透全部纹路。
而那个“坤”，就更有点意思了。它不只是个卡册。在小磊那里，那是他的“领地”，是他的“秘密基地”。里面分门别类，哪张卡是换来的，哪张是考了好成绩得的奖励，哪张又承载着和某个好朋友共同的回忆，他心里门儿清。这个“坤”，装的是他的成就感，他的社交，他那些还不愿对大人言说的小小骄傲与烦恼。
所以，“把坤坤放到坤里”这个动作，在李叔看来，忽然就重了起来。这不就像我们大人，把辛苦挣来的钱存进银行，把珍贵的照片放进相簿，把重要的心事写进日记本吗？孩子是在用他的方式，进行一种“珍藏”和“安放”。他在整理自己的世界，把那些外来的、吸引他的美好价值（坤坤），收纳进一个属于自己、自己能够定义和掌控的私人空间（坤）里。这个过程，有种朴素的仪式感。
这让我想起，我们好像总急着往孩子的“坤”里塞东西。塞知识，塞才艺，塞我们认为对的道理。有时候塞得太满、太急，忘了看看他那本“坤”的容量和分类方式，是不是和我们想象的一样。更忘了问问他，他真正想放进去的“坤坤”，究竟是什么。
小磊合上卡册，啪嗒一声扣上搭扣，像完成了一件大事。他跑过来，身上带着阳光和尘土的味道。“爷爷，你看，这张最厉害的，我放最后一页了！”李叔拍拍他的头：“好，放好了就稳当了。”
是啊，放好了就稳当了。孩子的成长，或许就是这么一个不断寻找“坤坤”，并学着将它妥善安放进自己人生之“坤”的过程。那些他主动选择、真心喜爱的“坤坤”，才会被他仔细收藏，最终内化成他自己的一部分。而我们能做的，也许不是替他决定该收藏什么，而是守护好那个“坤”的完整性，欣赏他那份郑重其事的态度，在他需要的时候，帮他擦亮眼睛，分辨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珍藏的宝贝。
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。小磊抱着他的“坤”回屋了，李叔还蹲在那儿。他想，明天该找个时间，跟孙子好好聊聊，听他讲讲每张“坤坤”的故事。那里面，一定藏着一个大人不曾完全了解，却无比真实、生动的小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