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庄的美妇终于出轨
端庄的美妇终于出轨
林婉站在镜子前,指尖划过丝质睡袍的领口。镜子里的女人,妆容得体,发髻一丝不乱,连嘴角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——标准,却僵得很。她忽然想起下午在画廊,那个年轻画家对她说的话:“林姐,你活得像件精美的瓷器,摆在玻璃罩里,供人观赏,自己却碰不到温度。”当时她只是优雅地笑了笑,现在回想,心里那层玻璃,好像“咔”地裂了条缝。
丈夫李维的电话照例在十点响起。背景音是嘈杂的应酬声,他言简意赅:“今晚谈项目,不回了。早点休息。”十年如一日。她握着手机,指尖冰凉。这个家,宽敞明亮,却安静得像座陈列馆。她扮演着无可挑剔的妻子,配合着丈夫的社会形象,连情绪都成了需要定时整理的陈列品。可夜深人静时,她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空落落的,像缺了一块的拼图,怎么都填不满。
遇见陈默,是在社区办的公益绘画班上。她是学员,他是临时来代课的老师。他不像别人叫她“李太太”,而是直呼其名“林婉”。他教她调色,说:“别怕弄脏手,颜料沾上了,才有痕迹,才是活人的画。”他的手指偶尔碰到她的,带着颜料微凉的触感,却像火星,烫得她心里一颤。那是一种久违的、属于“人”的鲜活温度。
起初,只是多聊几句。聊画,聊光影,聊那些她以为早已遗忘的、对于诗歌和远方的梦想。和李维在一起,话题总是现实的、向前的:孩子的国际学校,公司的股价,下个季度的项目。而和陈默,时光却慢了下来,甚至开始倒流,流回她还不是“李太太”、只是“林婉”的年纪。她感到一种危险的吸引,像站在悬崖边看风景,明知不该,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半步。
那场雨来得突然。下课了,她没带伞,站在屋檐下。他的车停在路边,摇下车窗:“送你吧,顺路。”车里放着老爵士乐,雨点噼啪打在车窗上,隔出一个潮湿而私密的小世界。谁也没说话。在一个红灯前,他忽然伸手,轻轻拂去她肩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小片落叶。动作自然,触碰短暂。可就在那一瞬间,林婉清晰地听到心里那座玻璃罩子,哗啦一声,彻底碎了。
后来的发展,似乎顺理成章,又像一场她无法自控的梦。他工作室里弥漫着松节油的气味,画布凌乱,色彩大胆。在那里,她不再是需要端庄得体的美妇,她可以笑出声,可以沉默,可以把颜料弄到裙摆上。他看着她,眼神直接,里面没有审视、评估,只有单纯的欣赏与渴望。他说:“你的美,不该是挂在墙上的静物画。”这句话,成了压垮她内心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出轨的发生,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周四下午。丈夫出差,孩子在学校。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。她赴了约。没有惊天动地的挣扎,过程甚至有些笨拙,带着中年人的生涩与急切。当一切平息,她没有痛哭流涕,也没有悔恨交加,只是望着天花板,感到一种深沉的、近乎麻木的平静。那是一种破釜沉舟后的虚脱,也是囚鸟出笼后,面对广阔天空的茫然。
她开车回家,暮色四合。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,每一盏灯后面,似乎都有一个规整的故事。她知道,自己的故事从此裂开了一道口子,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“完美”的版本。端庄的壳子还在,内里却已天翻地覆。她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,面容依旧精致。只是眼底深处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那是一种决绝,也是一种认命——对自己真实欲望的认命。路还长,结局未知。但这一刻,她至少触摸到了真实的、带着瑕疵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