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500元在高安的爱情故事
那个周末下午,我蹲在高安市中心的公交站台旁,数着钱包里最后五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表弟在电话里笑得喘不过气:“五百块还想谈恋爱?够买叁个月奶茶还是能包场看电影?”
其实我也觉得自己疯了。但自从上个月在开发区那家旧书店遇见她,这个荒谬的念头就像春天的藤蔓缠满整个胸腔。她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坐在书店角落的台阶上看诗集。有次结账时,她掏遍全身还差叁块钱,我默默递过硬币,她抬头时眼睛亮得像赣江清晨的水光。
五百元预算的恋爱方程式
钱摊在桌上,我开始列清单。城南猪油渣拌粉两份16元,锦江边观景台免费,陶瓷博物馆门票40,往返公交6元...计算器按到第叁遍,突然觉得自己在解一道无解的数学题。表弟夺过清单冷笑:“要不要再算算给人姑娘买瓶矿泉水?”
可当她站在公交站牌下,挎着帆布包对我微笑时,所有算计都变得可笑。我们去吃拌粉,她细心地把碗里的花生米拨到我这边。在博物馆看元青花时,她突然说:“这些碎片被埋了六百年,现在却比刚烧出来还珍贵。”阳光斜斜照进展厅,她的侧脸像某种古老的瓷器。
后来我们坐在江堤啃西瓜,她忽然笑起来:“今天总共花了62块吧?我偷看了你的记账本。”我的脸颊瞬间发烫,她却晃着双脚说这是她叁个月来最开心的周末。暮色渐浓时,我们数着对岸陆续亮起的灯火,那些光点明明灭灭,像极了生活中忽明忽暗的希望。
旧书店里的第二个周末
第二次见面,我带着剩下的438元全部家当。她却抢先塞给我一张手绘地图:“今天跟着我的高安秘境路线走。”我们穿过老城区的青石板巷,在废弃糖厂的围墙外找野蔷薇,用手机拍下斑驳的毛主席语录。她指着家属楼阳台上飘动的碎花床单说,那是她童年记忆里的旗帜。
在货运站的天桥上,我们分食着饭团看火车呼啸而过。她突然问:“你知道为什么火车经过时要数车厢吗?”没等我回答,她自己接下去:“小时候妈妈说,数到100节就能实现愿望。”那个下午我们数了六列火车,最长的那列84节,始终没数到100。
黄昏时又回到初遇的旧书店。她从包里掏出两个烤红薯:“今日总消费18元,余额充足。”热乎乎的白气升腾中,我们并排坐在落满灰尘的书架间,她轻声念着聂鲁达的诗句。窗外飘起细雨,书店老旧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,像为我们伴奏。
后来我们常去赣江边的滩涂拾瓷片。有次她找到半片刻着莲纹的青花,突然说:“这些碎瓷多像感情的隐喻。”我愣神的工夫,她已经蹦跳着去追浪花了。江水把她棉麻裙摆打湿成深蓝色,那抹蓝在我心里漾开再也褪不去。
现在偶尔经过那家书店,还会想起她蹲在书架前找书的样子。五百元终究没能撑过那个夏天,但我们曾在有限的预算里,创造了无限温柔的黄昏。后来明白,有些感情就像那些碎瓷片,残缺反而让相遇变得完整。江风依旧吹着滩涂上的芦苇,只是再没人陪我数火车车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