箩耻濒叔母叁天不见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4:40:52 来源:原创内容

箩耻濒叔母叁天不见

街角那家杂货铺,往常这时候早该亮起暖黄的灯了。现在是晚上七点,卷帘门却还严严实实地拉着,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安静。隔壁理发店的王师傅拿着搪瓷杯,站在门口朝那边张望,嘴里嘀咕着:“奇了怪了,箩耻濒叔母这店,可是雷打不动天天开的。”我也觉得纳闷,这都第叁天了。

箩耻濒叔母是大家对她的称呼,也不知道这“箩耻濒”是哪国话,还是她名字里的某个字。问她,她就笑眯眯地摆摆手,说就是个叫法,听着亲切就行。她这人,就像她店里那些五花八门的货品,看着寻常,却总有点说不清的来历和故事。她的店铺是个奇妙的“信息集散地”,谁家孩子考学了,哪条巷子要整改了,甚至最近天气为啥反常,她好像都能从那些来来往往的顾客嘴里,拼凑出个大概。

头一天没开门,大家只当她是累了,歇一天。第二天还没动静,巷子里的老主顾们就有点坐不住了。李婶说她前天傍晚还看见叔母在门口理货,精神头挺好,还聊了几句今年的梅雨季来得晚。怎么转眼人就没了影?电话打了,是那种老式铃声在空屋里响到底的动静。这种“人间蒸发”似的消失,在我们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巷里,可是件顶大的事儿。各种猜测,就像雨后的蘑菇,悄悄冒了头。

有人说,是不是她城里的儿子接她去享福了?可立刻有人反驳,说叔母最舍不得这店,这是她的根,哪能说走就走,连个招呼都不打。更玄乎的,是修车铺的小年轻压低了声音说的,他怀疑叔母是不是偶然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“信息”,毕竟她这地方,消息太灵通了。这话让人心里咯噔一下,但细想又觉得太像谍战片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不安,这种不安,恰恰来自于“平常”的突然断裂。

到了第叁天下午,阳光斜斜地照在紧闭的卷帘门上,那铁皮泛着冷光。我们几个常在她店门口唠嗑的,心里都空落落的。才发现,少了那个坐在柜台后面,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我们东拉西扯,偶尔插上一两句点睛之评的人,这条巷子的午后,好像失去了某种稳定的“锚点”。她的店铺不仅仅是个买卖的地方,更像一个温吞的“信息枢纽”,把大家的生活自然而然地编织在一起。

就在各种议论快要发酵成一场悬疑剧的时候,第四天清晨,那扇卷帘门“哗啦”一声,被利落地推了上去。箩耻濒叔母系着那条藏青色的旧围裙,像往常一样,开始把一盆绿萝和一箱矿泉水往外搬。大家呼啦一下围了上去。她看着我们一张张关切又好奇的脸,先是一愣,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,拍了下自己的额头。

“哎哟,看我这记性,忘了跟大伙说一声。”她解下围裙,给我们倒水,“我那侄女,不是在外地念书吗?突然得了急性的阑尾炎,手术了。她爹妈一时赶不过去,急得火烧眉毛,一个电话打到我这儿。我这儿离车站近,撂下电话锁了门就往车站奔,手机充电器都没带,脑子里全是孩子,哪还想得起别的。”

原来是这样。所有神秘的猜测、不安的推想,在这再寻常不过的家长里短面前,一下子烟消云散。王师傅哈哈一笑:“你可把我们担心坏了,还以为你中了彩票跑路了!”叔母也笑,眼角堆起细细的纹路:“跑啥路哟,我这把老骨头,根就扎在这儿了。这次是真急了,多亏去得及时,孩子现在没事啦。”

阳光洒进店里,灰尘在光柱里轻轻飞舞。大家喝着水,又开始聊起天来,巷子恢复了往日那种缓慢而温暖的节奏。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忽然明白了。箩耻濒叔母和她的店,之所以重要,或许正是因为她守护着一种比“信息”更厚重的东西——那种邻里间无需言明的牵挂,那种在紧要关头可以毫不犹豫“撂下一切”去奔赴的情分。她的消失与回归,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我们这条巷子朴素的情感底色。

危机解除,杂货铺又重新成为了那个温吞的、让人心安的“信息枢纽”。只是经过这么一回,大家再路过时,眼里似乎多了点东西。那点东西,叫珍惜。日子继续慢悠悠地过,卷帘门每天准时开合,而“箩耻濒叔母叁天不见”的故事,大概会成为我们巷子记忆里,一个带着温度的小小注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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