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女儿吃药后要了她
给女儿吃药后要了她
老陈放下水杯，手有点抖。白色的药片在掌心显得格外刺眼。叁岁的女儿小雅正靠在他怀里，脸蛋烧得通红，呼吸声又粗又重，像只可怜的小猫。他叹了口气，轻轻哄着：“乖，把药吃了，吃了就好了。”小雅迷迷糊糊地张开嘴，就着温水把药片吞了下去，眉头皱成一团。
接下来的半小时，老陈什么也没干，就抱着女儿在客厅里慢慢踱步。墙上的时钟，秒针走得特别慢，咔哒、咔哒，每一声都敲在他心上。他时不时摸摸女儿的额头，感受那温度的变化。这过程，真是一种煎熬。
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吧，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。老陈低头一看，小雅睁开了眼睛，虽然还带着病后的疲惫，但那股子迷糊劲儿好像散了些。她小声嘟囔了一句：“爸爸，我想喝水。”老陈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，“咚”地一声，总算落了地。他知道，这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，孩子的精神头回来了一点。
他赶紧去倒了杯温水，看着女儿小口小口地喝。这时候，他做了个决定——不是啥惊天动地的大事，就是心里头一个念头变得特别清晰。他放下杯子，很认真、很正式地对小雅说：“宝贝，爸爸‘要了’你了。”
这话听起来有点怪，是吧？小雅当然听不懂，只是眨巴着眼睛看他。但老陈自己明白，他说的是那份沉甸甸的“责任”。这“要了”，不是索取，而是承担。从孩子出生那天起，这份责任就在了，但往往是在这种脆弱的时刻，它才像潮水一样，明明白白地涌到你面前，让你无处可躲。
孩子生病，尤其是夜里突然高烧，对父母来说，就像一场猝不及防的考试。你学的所有育儿知识，此刻都变成纸上谈兵。你手忙脚乱地翻药箱，核对剂量，心里头七上八下：药对不对？量准不准？吃了会不会有反应？那种感觉，就像是独自驾着一叶小舟，在黑茫茫的海上，全凭一点微光辨方向。而孩子完全信赖地依偎着你，这份信赖，就是那点微光，也是压在你肩上最重的分量。
老陈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，母亲也是整夜不睡，用毛巾一遍遍给他擦身体降温。那时候觉得理所当然，现在自己当了爹，才尝到里头那种混合着担忧、疲惫和无能为力的复杂滋味。这份“责任”，原来是代代相传的，它不会明说，却在你接过手的那一刻，就烙进了你的骨头里。
小雅的精神好了些，开始摆弄她的布娃娃。老陈坐在旁边看着，心里那股劲儿还没过去。他想，所谓父母对孩子的“要”，大概就是这样吧——在她最需要的时候，你得在；在她脆弱的时候，你得挺住；在她还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，你得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天。这份“责任”没有假期，不能辞职，它是单向的、绝对的。
夜深了，小雅重新睡着，呼吸变得均匀绵长。老陈给她掖好被角，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。窗外的灯光零零星星，城市安静下来。他知道，明天可能还要继续观察，可能还要喂药，这场和发烧的“战斗”或许还没完全结束。但此刻，他心里是踏实的。因为那份在喂药之后变得无比清晰的“责任”，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头。他“要了”这个孩子，就意味着接下了她的一切，包括她的病痛，她的眼泪，以及她未来漫长人生里所有需要他的时刻。
这药，治的是孩子的病，同时，也像一剂醒神针，扎在了父母的心上。它让你在焦头烂额中，突然看清自己是谁，该做什么。老陈关上台灯，黑暗里，他轻轻握了握女儿的小手。那手心温热，是一种真实的、让人安心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