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给八岁弟弟吃坤
女孩给八岁弟弟吃坤
厨房里飘出焦糖的甜香，还混着点儿奶味儿。李婷踮着脚，在灶台前忙活着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八岁的弟弟小磊扒着门框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，像只好奇的小猫。“姐，你到底在搞什么秘密武器啊？”他吸了吸鼻子，那香味挠得他心里痒痒的。
“急啥？好东西不怕等。”李婷关掉火，语气里带着点神秘的得意。她手里捧着的，是一碗看着有点其貌不扬的糊糊，深褐色，但闻着是真香。这不是什么山珍海味，是她照着记忆里外婆的法子，捣鼓出来的“吃坤”——老家话里，专指那种用耐心和心意慢慢熬煮出来的、实实在在的吃食。不是什么稀罕物，就是核桃、花生、黑芝麻，加点红糖和牛奶，在小火上细细地焙熟、碾碎、再熬成浓稠的一碗。过程费时费力，图的就是个“真材实料”和“火候到家”。
小磊皱着小眉头，用勺子搅了搅那碗深色的糊：“这……黑乎乎的，能好吃吗？”他最近挑食得厉害，就爱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包，正经饭菜扒拉不了几口，脸都尖了。爸妈工作忙，常说“多吃点有营养的”，可话飘进耳朵里，转头就忘了。
“你尝尝呗。”李婷把碗推过去，在他身边坐下，“这叫‘吃坤’。知道啥意思不？就是吃得扎实，吃得长远。”她顿了顿，想起小时候，自己也是这样坐在小板凳上，看着外婆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，不紧不慢地炒着芝麻，满屋子都是质朴的焦香。那时候没有这么多选择，一口好吃的，就是一份很实在的念想。
小磊将信将疑，舀了一小勺送进嘴里。先是有点粗粗的口感，紧接着，坚果被烘烤后的浓郁香气，混合着醇厚的奶味和淡淡的甜，在嘴里一点点化开。不是那种刺激的、瞬间爆发的味道，而是一种缓慢的、温暖的包围。“咦？”他眼睛亮了一下，又挖了一大勺。
“慢点吃。”李婷笑了，“这里头啊，核桃补脑，芝麻养头发，都是好东西。你看你，光吃那些脆脆的零食，像不像给小树苗浇糖水？看着挺乐呵，时间长，根扎不深。咱得吃点‘吃坤’的东西，才能长得结实。”她没讲什么大道理，就是说着眼前这碗吃食。
弟弟吃得呼噜呼噜响，鼻尖上都沾了一点。李婷看着他，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。她想，所谓的“真材实料”，大概不只是说食物吧。就像她现在花的时间，用的心思，还有那份想让他好、让他长得壮实点儿的心意，大概也算是另一种“吃坤”。在这个什么都讲求“快”的世界里，有些东西，就是得快不起来。比如食物慢慢熬煮的香气，比如耐心陪着一个人长大。
窗外天色渐渐暗了，厨房里暖黄的灯光显得格外柔和。一碗“吃坤”见了底，小磊意犹未尽地舔舔勺子：“姐，明天还能吃吗？”
“那得看你表现。”李婷收过碗，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，“先把作业写得工工整整的。这‘吃坤’啊，管饱，也管让你有劲儿。”她没说的是，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，她心里那份因为代沟、因为忙乱而产生的隐约焦虑，好像也被这碗朴实的热乎气儿，熨帖平整了一些。有些滋养，是看不见的，但它就在那一勺一勺之间，慢慢沉淀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