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衣服游戏
脱衣服游戏
说起来你可能不信，我小时候第一次听到“脱衣服游戏”这词儿，跟现在网上说的，完全是两码事。那会儿在乡下外婆家，夏天热得不行，几个皮小子被大人轰到河里扑腾。我们管这叫“脱衣服游戏”——比赛谁脱衣服下水最快，谁就是赢家。哗啦一下甩掉背心裤衩，光溜溜扎进清凉的水里，水花四溅，笑声能把树上的知了都盖过去。那种快乐，简单、直接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。
后来长大了，在城市里生活，这个词儿好像也跟着“长大”了，换了一副面孔。它常常藏在某些闪烁的屏幕后面，带着点暧昧不清的暗示，成了一些人嘴里带着别样意味的玩笑。这让我觉得有点别扭。你看，同样几个字，换了个环境，意思就能跑出十万八千里。语言这东西，有时候真像个淘气的孩子，你得时时看紧它，不然它准给你惹出点误会来。
不过啊，我倒是觉得，咱们不妨把“脱衣服”这事儿，往深处琢磨琢磨。它未必就非得跟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绑在一块儿。你想啊，我们每天出门，是不是都在玩一种更广义的“脱衣服游戏”？早上起来，选一件衬衫，配一条裤子，这本身就是在给自己穿上一层“社会身份”的外衣。去见客户，你得穿得笔挺正式，那是“专业”的外衣；回家见爸妈，你可以换上宽松的居家服，那是“放松”的外衣；跟最铁的朋友喝酒撸串，背心大裤衩也没问题，那大概算是“本我”的外衣吧。
这么一想，生活里真正的“游戏”，或许不是脱掉身上那几件布料，而是我们有没有勇气，在适当的时候，脱掉那些看不见的“衣服”。那些因为害怕别人眼光而穿上的“谨慎”外套，因为想融入圈子而套上的“合群”马甲，或者是因为长久习惯连自己都忘了在穿的“伪装”盔甲。这些“衣服”穿久了，又沉又闷，累得慌。
我记得有个朋友，平时在单位是个严肃认真的部门主管，话不多，一丝不苟。有一回我们几个老同学去碍罢痴，几杯啤酒下肚，他忽然抢过话筒，吼了一首二十年前的流行歌，跑调跑到姥姥家，还扭起了早已过时的舞步。那一刻，他好像把穿了十几年的“沉稳外套”给脱了，露出了里面那个还是少年模样的自己。虽然滑稽，但包厢里的掌声和笑声，是真真切切的。那晚过后，他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。
所以说，真正的“脱衣服游戏”，可能是一场对于坦诚的冒险。它需要一点安全的环境，也需要对自己有足够的底气。它不是要你不管不顾地裸露一切，而是在那些让你感到安全和信任的人面前，或者在自己独处的时候，试着卸下一点不必要的负担，透透气。自我认知的过程，有时候就像一层一层地解开那些不必要的包裹，看看里面最核心的自己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，喜欢什么，讨厌什么，为什么而快乐。
当然，这游戏不好玩，也有风险。脱错了场合，脱错了对象，可能会感冒，会尴尬。这其中的分寸，就是成年人的功课了。但我想，偶尔玩一玩这样的“游戏”，哪怕只是在内心里悄悄进行，对自己诚实一点，或许能让我们活得更清爽、更自在一些。毕竟，一直穿着戏服生活，角儿也会累的，对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