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馆的她直到论第5集
图书馆的她直到论第5集
老陈递过来一杯热美式，顺口问了句：“最近下班都跑哪儿去了？群里喊喝酒都没影儿。”我接过咖啡，笑了笑，没急着回答。难道要我说，我最近每晚都泡在市图书馆，就为了看一个姑娘？这话听起来，多少有点像个蹩脚青春电影的开场。
说起来也挺偶然的。上个月为了查点资料，我去了趟好久没进的图书馆。就在叁楼靠窗那排社科书架尽头，我遇见了她。她总是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，面前摊开一本挺厚的书，手边放着个磨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笔记本。她看书的样子很特别，不是一目十行的那种，而是看几页，就会停下来，咬着笔帽想一会儿，然后在笔记本上写点什么。窗外的光打在她侧脸上，那种专注，让周围翻书的声音都成了背景音。
我不知道她叫什么，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书。但不知不觉，我这一个月，几乎隔天就会去图书馆。位置也固定了，就在她斜后方，隔了两张桌子。我能看到她，又不会打扰到她。这成了我心照不宣的一个“项目”，我甚至偷偷给这个项目起了个名字，就叫“图书馆观察日志”。听起来有点傻，对吧？但我乐在其中。我注意到她每周叁和周六一定会来，晚上七点到九点半，雷打不动。她总是先抽出那本厚书，读大概一个小时，然后会换一本薄一些的、看起来更旧的书。那本蓝笔记本，才是重点，她所有的思考，似乎都倾注在那上面了。
直到上周，事情有了点“进展”。她离开座位去还书时，那本蓝笔记本就摊在桌上。我心里挣扎了好几秒，像个拙劣的间谍。最终，好奇心还是赢了。我装作路过她的桌子，目光快速扫过翻开的那页。页眉处，有一行娟秀的小字：“《直到论》第五集：对于‘日常惯性’的突围可能”。
我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。《直到论》？这是什么书？还是“第五集”？听起来像部剧集，又像某个哲学理论。我回到座位，立刻用手机偷偷搜索，结果一片空白。没有这本书，也没有这个理论。这让我更加好奇了。难道是她自己创造的一个体系？那个蓝色笔记本里，密密麻麻记录的，就是她自己的“直到论”？
这个发现，让我接下来的观察完全变了味道。我不再只是看一个安静的侧影，我开始试图理解她那个小世界里的“理论构建”。她偶尔蹙眉，是不是遇到了“论点”的矛盾？她忽然舒展眉头，飞快书写，是不是完成了某个“论证”的闭环？她看的那些厚书薄书，都是她为自己的“直到论”搜集的弹药和砖石。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，她所谓的“第五集”，前面四集又讲了什么？这个“论”，到底要“直到”哪里去呢？
昨晚，我照例坐在老位置。她似乎遇到了难题，托着下巴，对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看了很久。然后，她做了一个月来我从未见过的动作——她合上了那本一直在读的厚书，把它轻轻推到了一边。接着，她打开笔记本崭新的一页，郑重地写下了什么。那一刻，我忽然觉得，我好像无意中见证了一个小小的“仪式”。也许，她的“直到论第五集”已经杀青了。又或者，她刚刚做出了某个决定，推翻了之前的某个核心设定。
图书馆的闭馆音乐缓缓响起。她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，把那本厚书和蓝色笔记本仔细地装进帆布袋。我忽然有点怅然若失，好像追了一个月的剧，突然看到了“未完待续”的字样，却不知道下一集何时更新。她起身离开，经过我桌边时，帆布袋的带子不小心挂到了桌角，那本蓝色笔记本，“啪”地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我俩都愣了一下。我赶紧弯腰捡起来，递还给她。这是一个月来，我们距离最近的一次。“谢谢。”她声音很轻，接过笔记本时，我看到了封皮内侧，贴着一个小小的标签，上面打印着两个字：“宛棠”。是她的名字吗？
她点了点头，快步走向出口。我站在原地，手里好像还留着那笔记本纸张的触感。老陈的电话又来了，催问我到底在忙啥。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图书馆旋转门后，对着电话说：“没啥，就是在……追一部挺特别的剧。”电话那头，老陈莫名其妙。而我心里想的是，下周叁，图书馆，社科区靠窗的位置，这部“剧”的第六集，会不会准时开播呢？我得来等着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