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东西几天不见水又变多
小东西几天不见水又变多
你说这事儿怪不怪？就客厅角落那盆绿萝，我都快忘了它叫啥名儿了，平常蔫头耷脑的。上礼拜出差前，瞅着土都干裂了，叶子也卷边儿，我顺手给它浇了个透，心想听天由命吧。结果你猜怎么着？今儿个回家一瞧，嗬！那叶子绿油油的，直发亮，原先盆里就稀稀拉拉几根藤，现在倒好，密密麻麻垂下来一大片，跟个小瀑布似的。盆土摸着还是潮润的。我心里直犯嘀咕：这几天我也没管它，这“水”是从哪儿变出来的呢？
我蹲在那儿琢磨了半天。这植物吧，它自己就是个活的“水分调节器”。你给它浇一次透水，它那根系就跟饿了许久似的，拼命地吸、存。叶子呢，也不闲着，白天进行着那神奇的光合作用，晚上悄没声儿地呼吸。这进进出出之间，它自己就在创造和维持着一个微小的湿润环境。盆土表面的水分是蒸发了，可它茎叶里、空气中的湿润度，反倒可能因为自身的生命活动给提上来了。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“生态平衡”吧。一个活物，只要根基还在，给它一点机会，它自己就能慢慢找到存续的节奏。
这让我想起了老家门口那条小河沟。小时候觉得它宽得不得了，夏天暴雨后浑黄的水能涨到岸边的石阶上。后来上学、工作，回去得少。有年夏天回去，发现它好像窄了，水也浅，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。可去年秋天再回去，连着下了几场不大的秋雨，我走到河边一看，河水居然又丰盈起来，潺潺地流着，清亮了不少。它不是靠某一场暴雨灌满的，是那接连几天、淅淅沥沥的滋养，加上河床自己蓄着的那点底子，慢慢地、悄悄地，就又恢复了生机。
所以啊，有些“水变多”的惊喜，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魔术。它离不开之前那次实实在在的“浇透”，那是打底子，是储备。更关键的，是得给它一个自己能运转起来的空间和时间。几天“不见”，其实就是一段不被干扰的、让它自己“喘口气”去调节、去生长的过程。我们人有时候就是太着急，天天盯着，恨不得一天看叁回，水少了就猛灌，看不到变化就心焦。反而忽略了，真正的生长和蓄积，常常就发生在我们“看不见”的时候。
看着那盆突然精神抖擞的绿萝，我给自己也续了杯温水。或许，我们心里头某些干涸的角落，也需要一点这样的“不见”。先实实在在地做点事，读点书，积攒下一点“底水”，然后呢，别老盯着刻度线看，放一放，让它自己去酝酿、去沉淀。说不定哪天不经意间一回首，就发现，哟，心里头那股活泛的“泉眼”，不知什么时候，也开始悄无声息地，冒出润泽的水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