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色色色色
第四色色色色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？盯着电脑屏幕，眼睛明明在看，脑子却像蒙了一层雾，半天没反应过来刚才读了什么。或者，刷着手机，手指机械地上滑，一个接一个的视频闪过，心里却空落落的，好像什么都没留下。这种状态，挺微妙的——说你在专注吧，明明心不在焉；说你走神了吧，眼睛又确实盯着东西。这感觉，不像清醒，不像睡眠，不像沉思，也不像放空。它像什么呢？像一种模糊的、介于之间的“颜色”。
咱们常说红黄蓝是叁原色，它们能调出万千世界。那在精神的世界里，是不是也有一种“原色”被我们忽略了？除了清醒的“白”，睡眠的“黑”，冥想的“深蓝”，或许真存在那么一种“第四色”。它不是非此即彼，而是混沌的、过渡的、黏稠的。咱们现代人，尤其是被信息裹着往前跑的，可能太熟悉它了。它悄悄渗透在通勤地铁的刷屏时刻，渗透在任务间隙那“喘口气”却不知看向哪儿的茫然里，甚至渗透在明明该睡觉却硬撑着再划两下的深夜。
这“第四色”有个特点，它不产生真正的创造，也不提供深度的休息。它有点像精神上的“待机状态”，屏幕暗着，但电还通着，能耗不高，却也持续消耗着。你觉得自己在“看”，在“接收”，其实那些信息像水过鸭背，没留下什么痕迹。这种状态，我琢磨着，或许可以叫它“信息过载”下的自我保护？大脑被喂得太饱、太杂，干脆摆个摊，不深加工了，直接让信息流穿堂而过。久而久之，我们甚至会上瘾于这种轻飘飘的、不费力的“经过感”，误以为那就是参与，那就是放松。
可问题也在这儿。这种“第四色”的弥漫，会悄悄偷走我们对事物深沉的“感受力”。看一朵花，不再是看它的形态颜色，而是下意识想找角度拍照；读一段文字，第一反应不是品味，而是它能提炼出几个要点。我们和真实体验之间，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。那种直接的、鲜活的、带着体温的触动，变得稀缺了。这挺可惜的，不是吗？世界原本是高清的、立体的，我们却给自己调了个低分辨率、灰蒙蒙的滤镜。
那怎么办？任由这“第四色”涂抹我们的生活？倒也不必这么悲观。意识到它的存在，本身就是调色的开始。有时候，可以试着主动“断会儿电”。不是多难的事，比如吃饭就好好吃，感受饭菜的味道和热气；散步就别戴耳机，听听风声，看看树影怎么晃动。给大脑一个机会，从那种持续的、低水平的刺激里抽身出来。你会发现，当你重新找回对细微之处的觉察，那种鲜亮的、扎实的“生活原色”，就会一点点渗回来。
说到底，颜色本身没有好坏。清醒的白色让人高效，睡眠的黑色给人滋养，而那混沌的“第四色”，或许也只是快节奏生活催生的一种中性状态。关键在于，我们不能让自己长久地浸泡在单一色调里，失去了调色盘的主导权。生活的画布，终究得我们自己来涂抹。偶尔的混沌或许难免，但记得留出空间，让更清晰、更饱满的颜色，有机会铺展上去。毕竟，谁愿意自己的生命画卷，总是灰扑扑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