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要那里有站小巷的,高要那条有站的小巷

发布时间:2025-11-05 16:53:46 来源:原创内容

高要那条有站的小巷,我小时候常听老人念叨。站前路往南拐个弯,穿过卖肠粉的铺子就能看见巷口。巷子窄得很,两边墙皮斑驳驳的,晾衣杆横着伸出窗外,滴滴答答落着水珠。

巷子尽头真有个老站台,现在早不通车了。锈铁轨缝里长满狗尾巴草,站牌上的字磨得只剩几个笔画。街坊说这是六十年代运甘蔗的专线,当年蒸汽机车轰隆隆开过时,整条巷子都在震。

站台旁的早餐摊

要说最有烟火气的,还得数站台边李婶的早餐摊。她总把折迭桌支在铁轨旁,油锅滋啦响着,炸油条的香味能飘半条街。"阿妹今日要几根?"她系着洗发白的围裙,用长筷子翻动着金黄的面团。有次我问她为什么守着废站台摆摊,她擦擦汗笑:"车不来了,人总得吃饭呀。"

巷子中间有棵大榕树,气根垂得老长。下午总有老头在树下摆象棋,木棋子敲得啪啪响。穿校服的孩子蹲在旁边看,书包扔在石阶上。王伯下棋时最爱讲古,说当年有个扎辫子的小姑娘天天在站台等信,等到铁轨都生锈了。

其实巷子深处还藏着惊喜。那家没有招牌的竹升面店,面团要用人坐在竹竿上反复压打。老师傅姓陈,皮肤黝黑发亮,揉面时手臂肌肉绷得像钢筋。他说这手艺是跟香港师傅学的,现在年轻人嫌累不愿学。面端上来时撒着虾籽,汤底用鱼骨熬得奶白,喝一口鲜得眉毛都要掉。

去年旧改通知贴出来时,整条巷子都炸了锅。拆迁队在墙上喷红字,量房子的工作人员拿着皮尺来回走。李婶的油锅好几天没开火,倒是榕树下的棋局越来越密。大家也不怎么说话,就听着棋子落盘的声音,啪,啪啪。

今早我又去看了最后一眼。推土机还没来,但家家户户都在打包。废站台上突然出现好多拍照的人,举着手机来回找角度。阳光透过榕树叶隙,在生锈铁轨上投下碎金子似的光斑。我突然想起陈师傅的话,他说人留不住,味道能留住。就像他教徒弟时总念叨的,竹升面压九百次不能少,少一次就缺了筋骨。

巷口肠粉店老板送我最后一碟瘦肉肠,淋的酱油格外香。他说搬去新小区后要继续开店,让我得空去尝。我低头吃肠粉时,听见站台方向传来孩子的笑声,或许他们正在铁轨上玩跳格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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