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肠哭着爬走又被拉回去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2:46:25 来源:原创内容

被肠哭着爬走又被拉回去

那声音又响起来了。不是敲门,是用指甲在刮,吱呀——吱呀——像老鼠在啃木头,又像钝刀在磨骨头。小雅缩在墙角,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她明明已经爬出去了,从那个昏暗的、充满烟味和粗话的房间里,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。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得生疼,眼泪糊了一脸,嘴里咸津津的,分不清是汗还是泪。她只想离开,离得越远越好。

可那根看不见的绳子,总是拴在她脚脖子上。每次她以为自己终于挣脱了,能喘口气了,一股力量又会猛地把她拽回去。这次也一样。她想起刚才,自己几乎是滚下最后几级楼梯的,身后传来粗暴的吼叫:“你他妈敢走试试!”她没敢回头,手脚发软地往前蹭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逃。可还没蹭出楼道口,那脚步声就追了上来,铁钳一样的手攥住她的胳膊,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回拖。她的哭求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那么微弱。

刮门声停了。小雅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接着,钥匙插进锁孔,转动。门开了,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口,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。他没开灯,就那么站着。小雅能感觉到他的目光,像冰冷的探照灯扫过自己。

“躲那儿有用?”他的声音不高,甚至有点疲惫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,把她钉在原地。

这不是第一次了。这种反复的拉扯,几乎成了他们之间一种扭曲的常态。她挣扎着要一点空间,一点尊严,一点像“人”一样活着的可能。每一次激烈的冲突,每一次心冷到极点的逃离,似乎都指向彻底的决裂。可结果呢?总会有个理由把她拉回去。有时候是他突然的、笨拙的示好,一个放在桌上的温热的包子;有时候是经济上彻底的捆绑,她发现自己身无分文,连公交车钱都掏不出;更多的时候,是一种更深沉、更粘稠的东西——那种经年累月下来,近乎本能的习惯,还有外界无形的压力。“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?”“他心眼不坏,就是脾气急了点。”“你离了他,一个女人怎么过?”这些话,像一层层的胶水,把她破碎的勇气重新粘合回原地。

黑影动了,朝她走过来。小雅往后缩,背抵住了冰冷的墙,再无退路。他蹲了下来,离她很近,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。他没有动手,只是看着她,在昏暗的光线里,他的眼神有些复杂,有未消的怒气,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,像是烦躁,也像是……一种认定了她逃不掉的掌控感。
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他哑着嗓子说,“你觉得你能跑到哪儿去?”这句话他问过很多遍,像一句诅咒。以前她会激烈地反驳,在心里呐喊“去哪都比这里强”。可这一次,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突然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。那根拉她回来的绳子,原来不止拴在脚上,更多是缠在她心里。是害怕,是对未知的恐惧,是独自面对整个世界的惶然,是那些被反复灌输的“你不配”和“你不行”。

他伸出手,不是打她,而是抹了一下她脸上的泪。动作有些生硬。就是这个生硬的动作,让她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反抗的力气,又悄无声息地泄掉了。她痛恨自己这一刻的软弱。

“起来,地上凉。”他命令道,语气缓和了一些,但不容置疑。

小雅没动。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惨淡的月光,心里空落落的。哭也哭累了,怕也怕麻了。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,还没被这些琐碎怨怼和无声暴力磨掉所有光彩的时候,她也曾是个眼睛里闪着光的姑娘。那个自己,好像已经死在这一次又一次“爬走”与“拉回”的循环里了。此刻占据这副躯壳的,只是一个习惯了疼痛、习惯了妥协、习惯了在绝望里找一点可怜安稳的魂灵。

他等得不耐烦了,直接伸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。她没有再挣扎,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,任由他把自己拉到床边按下。他给她倒了杯水,放在床头,然后自己走到外间,重重地倒在沙发上。很快,鼾声传了进来。

夜更深了。小雅睁着眼,看着天花板上一块模糊的水渍。身体回来了,心好像还丢在刚才爬过的冰冷楼道里。这一次是被拉回来了,那下一次呢?下一次鼓起勇气爬出去,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?她不知道。她只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微弱地问:这种令人窒息的循环,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?那根看不见的绳子,究竟要怎么样,才能真正地、彻底地挣断?

月光慢慢挪移,照在床沿。小雅轻轻转动了一下被攥得发红的手腕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拖拽时的力道。夜晚寂静无声,仿佛刚才的哭闹、拉扯、刮门声,都只是一场压抑的噩梦。但手腕上的隐痛和心里那片巨大的空洞,都在提醒她,这一切再真实不过。明天太阳升起,日子还是会照旧过下去,直到下一次的爆发,下一次的爬行,下一次不知是否还会到来的“拉回”。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个寒颤,她把被子拉过头顶,将自己蜷缩进更深的黑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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