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妹妹在客厅当父母的面电
跟妹妹在客厅当父母的面电
这事儿说起来，其实挺平常的，可当时那感觉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手心有点冒汗。那天周末，爸妈都在家，一个在沙发那头看报纸，一个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收拾。我和妹妹呢，就窝在客厅的大地毯上，中间隔着一个矮矮的茶几。
我俩一开始是各玩各的手机，空气里只有电视新闻的背景音和厨房的水流声。不知怎么的，妹妹突然把她的手机屏幕朝我晃了晃，上面是她刚拍的一段我的“丑照”——张着嘴，眼神呆滞，活像条缺氧的鱼。我“嘿”了一声，立刻举起我的手机反击。这下好了，客厅里瞬间响起我俩压低了声音的“威胁”和憋不住的笑。
“你删不删？”我瞪她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。
“你先删！”她不甘示弱，把手机藏到身后。
就这么你来我往，一场静悄悄的“电流战”就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展开了。我们谁也没大声嚷嚷，可那种较劲的、带着笑意的“电流”，噼里啪啦地在我俩之间窜来窜去。我趁她不备，伸长胳膊想去抢她的手机，她反应极快，一缩身子，还顺势用脚轻轻踢了下我的小腿。我俩的眼神在空中撞上，都看到对方眼里恶作剧得逞般的亮光，然后赶紧别开脸，假装正经，生怕被爸妈发现这边的小动作。
这种“暗战”其实特别有意思。你得时刻分出一半心思，留意沙发那头父亲的动静——他报纸翻页的声音，是不是停顿了？还得听着厨房里母亲的脚步声，是不是朝这边来了？另一半心思，则全神贯注在眼前的“对手”身上。这种在安全界限内的、带着家庭温情的“冒险”，让普通的周末午后，忽然有了一种特别的张力。
后来，战局升级了。妹妹偷偷把她拍到的那张“丑照”设置成了我的手机锁屏壁纸。等我发现时，差点没叫出声。我立刻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”，用她的账号在她最常逛的社交平台发了个特别幼稚的卡通表情。这下她真急了，扑过来要掐我胳膊。我俩在地毯上扭成一团，像小时候一样，但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，所有的动作都带着克制，笑声也闷在喉咙里。
就在这时候，父亲的声音从报纸后面悠悠地飘过来：“你俩多大了？还跟小时候一样猴。” 我和妹妹瞬间定格，然后迅速弹开，各自坐好，一副“我们很乖很安静”的模样。母亲也从厨房探出头，笑着摇了摇头：“一安静准在作怪。”
他们没说别的，又各自忙去了。可那句话，那个笑容，就像一道温暖的闸门，把我和妹妹之间那些乱窜的“电流”轻轻拢住了，让它们变成了一种更柔和的东西。我们不再闹了，肩并肩靠在一起，开始看她手机里存的那些老照片，指指点点，说着只有我们才懂的童年糗事。
现在想想，那种“电”，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。它就是家人之间最寻常的互动，是共享同一个空间、同一种氛围的亲密。在父母面前，我们好像自动退回到了更简单的状态，那些在外面的压力、烦恼，都被暂时隔开了。这种互动不需要刻意营造，它就在抢遥控器时的手快有手慢无里，在饭桌上互相揭短的笑话里，在此时此刻，和妹妹无声的“交锋”与默契的“休战”里。
客厅还是那个客厅，父母也还是那样，一个看报，一个忙家务。但那个下午，因为有了那场静悄悄的、充满生活气息的“电流战”，空气里仿佛多了一些甜丝丝的味道。它提醒我，家之所以是家，或许就是因为在这些最不经意的时刻，总有那么一些微小的“电流”在家人之间传递着，温暖，琐碎，却实实在在，连接着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