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妇女人人插
久久妇女人人插
我老家院子里，有一棵月季，奶奶管它叫“十姐妹”。这花好养，枝条粗壮，生命力旺得很。每年开春，奶奶就会拿着把旧剪刀，在院子里忙活。她不是光剪掉枯枝败叶，而是瞅准那些长得壮实的老枝条，“咔嚓”一声，利落地斜剪下一截。
我小时候看着心疼，觉得好好的枝条，还泛着青呢，怎么就给剪了？奶奶总是笑眯眯的，手上不停：“傻孩子，这不叫‘剪’，这叫‘插’。这根老枝啊，你把它插到土里，浇透了水，它自己就能生根，变成一棵新花。你看着它现在光秃秃的，等来年，就是一蓬新热闹。”
“插”这个字，在这里没有半点轻慢，反倒透着一种笃定的、接地气的生命力。它不像“种植”那么文绉绉，也不像“培育”那么费心思。它就是找对了那根有劲的枝条，给它一个触手可及的土壤，然后相信生命自己的本事。院子里那几十棵越来越旺的月季，都是这么来的——“人人插”，人人动手，家家户户的院墙边，都能见着这泼辣的红。
后来我常想，这种“插枝”的法子，里头有门道。你不能选那太嫩的枝条，经不住事；也不能选太老的，失了活性。就得选那种经历了一两季风雨、骨子里攒足了劲的“中坚力量”。找准了，一插一个准。这法子传得快，因为眼见为实啊。李婶看王姨家墙头开得好，讨根枝条回去，照着样儿插下，明年自家也红了半边天。这技艺的流动，是贴着地皮的，带着泥土气和人情味。
这种“插枝”的智慧，其实早融在我们生活的许多地方。记得以前街坊邻里，谁家有个拿手的腌菜法子、编织技巧，都不是藏着掖着的宝贝。张大妈会端着一碗自家的酸豆角，送到李家，顺便就把那“关键一步”——怎么封坛、怎么压石——给说了。李家的媳妇学会了，可能又在某个步骤上有点自己的小心得，传给下一家。这手艺，就像那月季枝条，从这家“插”到那家，在不一样的院落里，扎下根，开出相似却又略有不同的花来。它靠的不是书本上的理论，是口耳相传，是手把手，是“你也试试看”的热乎气。
现在时代变了，我们学东西的途径多得让人眼花。动动手指，什么高级教程都能找到。可有时候，是不是反而少了点那种“找准一根枝，亲手把它插进土里”的实在感和期待感？信息像潮水，我们忙着接收，却可能忘了，最重要的不是看了多少，而是亲手“做”了多少。把那个你觉得对的、有生命力的“枝条”——可能是一个想法，一个小技能，一点朴素的道理——从旧有的地方剪下来，鼓起勇气，把它“插”进自己生活的土壤里。别怕一开始它看着孤零零的，你只管给它耐心，给它照料，剩下的，交给时间。
奶奶那院子，早已不在了。可“十姐妹”月季，想必还在很多地方开着。它的繁衍，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，就是靠着那一根根被精心选中的枝条，一次次朴素的“插”的动作，生生不息。这或许就是最朴素也最坚韧的力量：不纠结于多么高远的源头，而是珍惜眼前那一段饱满的经验，让它落地，生根，然后，安静地蔓延成一片属于自己的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