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起灵在墓里干吴邪
张起灵在墓里干吴邪
这事儿得从那条湿漉漉的甬道说起。吴邪一脚踩进坑里的时候，心里就咯噔一下，手电光晃了晃，照见前面张起灵半个侧影，那影子顿都没顿，继续往前走。吴邪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，闷油瓶这人，有时候真叫人憋得慌。
墓道越走越窄，空气里有股子陈年的土腥味，混着说不清的霉烂气息。吴邪的呼吸声在自己听来都有点重，可前头那位，连喘气儿声都听不见。他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打破这死寂，张起灵忽然就停住了，停得毫无征兆，吴邪差点撞上他后背。
“怎……”吴邪刚吐出一个字，张起灵的手就捂了过来，带着墓里特有的凉意，直接把他剩下的话给捂了回去。吴邪瞪着眼，手电光里，只见张起灵微微侧头，像是在听什么极远极细微的动静。几秒钟后，他松了手，指了一下左前方的黑暗，又指了一下吴邪，再指指地面。那意思明白得很：那边有东西，你，留在这儿。
吴邪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儿噌就上来了。凭什么又是他留下？这趟下来，他可不是当年那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了。他刚要开口，张起灵已经转过身，黑沉沉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看着他，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，但吴邪愣是读出了一点别的东西——不是命令，倒像是……一点麻烦的掂量。
“我得去。”吴邪听见自己声音有点干，“我知道那边可能是耳室，结构我研究过地图。”这话半真半假，地图是有，但复杂得他只看懂个大概。张起灵没说话，就是看着他。这沉默比拒绝还让人难受，吴邪感觉脸上有点烧，好在黑暗里看不真切。
僵持了可能也就十几秒，但对吴邪来说长得像一个世纪。张起灵终于动了一下，极轻微地点了点头，然后转身就朝那个方向走去。吴邪愣了一下，赶紧跟上，心里那点得意还没冒头，就发现张起灵的步伐有意放慢了些，刚好是他能跟上的速度。这细微的调整，让吴邪心里那点疙瘩，忽然就松了一些。
耳室的门比想象的难开，是块厚重的断龙石，错开了一道缝，仅容一人侧身挤过。张起灵先过去了，吴邪挤到一半，背包却卡在了外头，进退不得。他正有点慌，一只手臂从里面伸出来，抵住了石头，另一只手抓住他胳膊，一股巧劲一拽，吴邪带着背包狼狈地跌了进去，差点栽倒。
站稳了，吴邪才发现张起灵的手还握在他小臂上，力道不轻不重，很快又松开了。耳室里空旷，中央有个石台，上面似乎摆着东西。张起灵已经走了过去，吴邪揉着手臂跟上，心里那点异样感挥之不去。刚才那一拽，与其说是帮忙，不如说更像是一种……确认？确认他过来了，没被卡在外头。
石台上是几个玉环，蒙着厚厚的灰。张起灵拿起一个，用手抹去浮灰，露出底下温润的光泽。他没看玉，反而抬眼看了看吴邪。吴邪被他看得莫名，下意识也拿起一个。玉环入手冰凉，上面刻着极其精细的云雷纹，纹路间似乎还嵌着深色的杂质。
“这纹路……”吴邪凑近手电，想看得更仔细些。张起灵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：“别碰嵌进去的东西。”话音没落，吴邪已经感觉到指尖触到的那点“杂质”，似乎微微动了一下。他汗毛瞬间立起，想甩手，张起灵的动作更快，那枚玉环已经被他劈手夺过，远远掷向耳室角落。黑暗中传来极轻微的一声“啪”，像是什么东西瘪了。
吴邪僵在原地，举着手，指尖那股冰凉的触感好像还在。“那是什么？”他声音有点发虚。
“尸藓。”张起灵言简意赅，目光扫过其他几个玉环，“靠血气和阴气活，沾上就麻烦。”
吴邪后背一层冷汗，刚才要不是闷油瓶……他看向张起灵，对方已经低下头，用衣角裹着手，仔细检查剩下的玉环，侧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专注。吴邪忽然就明白了，这一路上，张起灵那些看似不理不睬的举动，那些突然的停顿和沉默，或许都是在“干”一件事——不是干活儿的干，是“对付”他吴邪的干。用他自己的方式，看着他，挡掉一些看不见的危险，把他往相对安全的地方带。这感觉有点憋屈，又有点难以言说的踏实。
“走了。”张起灵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。他手里拿着一个清理干净的玉环，其他的原样不动。吴邪没多问，跟着他往外走。再次侧身挤过石门缝隙时，吴邪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，动作利索了不少。前头，张起灵的背影在摇晃的手电光里，依旧沉默，却好像没那么难以接近了。这墓还深得很，路还长着呢。吴邪深吸了一口墓穴里冰冷的空气，跟紧了那点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