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安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缘在集安
集安的黄昏总是来得特别早,江风裹着炊烟穿过老旧的巷子,我蹲在桥头数着口袋里皱巴巴的钞票——正好一百块。这是我在工地扛了叁天水泥换来的,本来想买条新裤子,可现在全攥在手心里,等着那个穿碎花裙的姑娘。
百元情缘在集安
她总在傍晚出现,拎着竹篮卖自家蒸的黏豆包。第一次买她东西是个雨天,我躲进她撑着的破伞底下,两个湿透的人笑成一团。后来每天收工,我都会绕路来买两个豆包,就为多看她弯弯的眼睛。今天不一样,我要用这一百块请她去镇上新开的拉面馆。
“傻站着干啥?”她突然从身后冒出来,竹篮里飘着甜丝丝的热气。我慌得把钞票塞回裤兜,手心全是汗。“走,带你下馆子。”她愣了下,低头绞着围裙角:“我妈说…不能白吃男人的饭。”我赶紧举起豆包:“谁请谁啊?你天天给我留最大的两个,早该回礼了。”
面馆的吊扇吱呀转着,她小心地把找零迭成小方块推过来。窗外有卖糖葫芦的经过,我趁她转头,飞快抽出张十元钞跑出去。回来时她瞪着糖葫芦直跺脚:“乱花钱!”可咬下第一颗山楂时,眼睛亮得像刚点起的路灯。
后来我们常坐在江堤上分食糖葫芦,她总把最红的山楂粒留给我。有次她指着对岸说:“听说那边年轻人都谈几百块的恋爱。”我把糖渣拍进江风里笑:“咱们这一百块的爱情,能买二十串糖葫芦呢。”
直到拆迁通知贴满巷口,她家要搬去省城的前夜,我们蹲在老地方数星星。她忽然往我手心塞了团东西——是那张迭成叁角形的十元纸币。“等你来省城,”她声音轻得像蒲公英,“能买二十串糖葫芦找我。”
如今集安的新楼盖得比山还高,我终究没去成省城。但总在黄昏时分走到江边,买串糖葫芦慢慢吃完。甜味化开时总能听见风声里藏着年少时的约定,那张泛黄的十元钞还压在枕头下,偶尔取出来对着灯看,仿佛能照见某个穿碎花裙的姑娘,在集安附近100块钱的爱情里永远年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