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宝你里面好暖好烫不想出来了
宝宝你里面好暖好烫不想出来了
这话呀，是上周在产房里，我亲耳听见的。当然啦，不是说给我听的，是我那疼得满头大汗的闺蜜小雅，对着怀里刚刚娩出、还湿漉漉黏糊糊的小肉团，一边掉眼泪一边嘟囔出来的。她老公在旁边，眼圈也红着，握着她的手，笑得像个傻子。
我当时就在想，这话可真有意思。“里面好暖好烫”，说的是妈妈的子宫吧？那个待了十个月的小小世界。可“不想出来了”，又是谁不想出来呢？是宝宝，还是……妈妈心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、紧紧缠绕的依恋？
小雅后来跟我说，宫缩最厉害的那阵子，她觉得自己要被撕成两半了，只有一个念头：快出来吧，小家伙，别折腾妈了。可当那团温热真正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刻，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虚感猛地攫住了她。不是疼痛，是那种……心里忽然缺了一大块的感觉，空落落的，带着凉意。直到护士把清理干净、哇哇哭的小家伙放在她胸口，那沉甸甸的、带着心跳的温度贴上来，她才觉得，哦，那块空缺又被填上了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。
你说这生命纽带，是不是神奇得有点“霸道”？它从一根小小的脐带开始，却在剪断之后，变成了更复杂、更坚韧的东西。它看不见，但你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。宝宝在肚子里拳打脚踢时，你能感觉到；现在他依偎在你臂弯里，小嘴本能地寻找食物，那种紧密的贴合，你更能感觉到。
这份暖，这份烫，是双向的。宝宝在妈妈肚子里，被羊水包裹，听着妈妈的心跳和肠胃咕噜声，那是他全部的安全感来源。对妈妈来说呢，那种孕育一个生命的饱满感，那种奇妙的胎动，又何尝不是一种温暖到发烫的体验？那是一种独占的、亲密的、外人无法分享的连结。
所以“不想出来”，我琢磨着，或许不只是宝宝贪恋恒温的“小房子”。更是妈妈，在潜意识里，对那种独一无二的、合二为一状态的最后一丝留恋。从此以后，他就是个独立的小人了，会慢慢松开紧握妈妈手指的小手，会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世界。母性本能从这一刻起，就带着一点点甜蜜的“割舍”了。
记得我另一个朋友刚当爸爸时，看着疲惫的妻子和安睡的儿子，悄悄跟我说：“我好像有点……嫉妒。”他嫉妒孩子曾经和妈妈拥有那样绝对亲密、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十个月。这大概就是生命纽带最原始、也最动人的模样吧，它甚至让最亲的人，都生出一种庄严的“羡慕”来。
现在啊，小雅整天忙得团团转，喂奶、换尿布、哄睡，抱怨着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。可每次宝宝在她怀里吃饱喝足，露出那种无意识的、满足的“笑”时，她整个人就像被柔光笼罩着一样。那份“暖”和“烫”，从身体里面，转移到了臂弯之间，转移到了每一次对视里。
“出来”是必然的旅程，是成长的开始。而那份“不想出来”的缠绵，则化成了日后无数个日子里，妈妈总会情不自禁把脸埋进宝宝颈窝，深深吸一口那奶香味的冲动。化成了孩子长大后，无论走多远，心里那个最柔软、最安全的角落。
这大概就是生命最初的爱吧，带着体温，有点烫手，却让人心甘情愿地捧着一辈子。你说是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