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色叁补补补
黄色叁补补补
老张最近迷上了刷短视频，一有空就捧着手机乐。那天他来我家串门，手机里突然传出一阵特别响亮的音乐，夹杂着夸张的笑声。我凑过去一看，画面颜色那叫一个鲜艳，红黄蓝绿扎堆儿，晃得人眼晕。老张嘿嘿一笑，说：“这个带劲儿，算法推的，一看就停不下来。”我盯着那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明黄色标题和叁个显眼的“补补补”，心里嘀咕：这玩意儿，怎么就跟路边那些闪着霓虹灯、写着“清仓甩卖”的店铺似的，一股子急于招揽人的味道？
这“黄色”加“叁补”的组合，乍一看没啥，细琢磨却有点意思。你说这“黄色”，在咱们的语境里，早就不是颜色那么简单了。它太显眼了，像警灯，也像某种暗示。配上那几个“补”，感觉就像是有人铆足了劲，在你耳边大喊：“快来看！最重要的！最吸引人的在这儿呢！”这种简单粗暴的强调，反而让人心里打起小鼓。它不像正经标题那样，讲究个含蓄或者文雅，它就是直白地想要抓住你的注意力，或者说，想要“引流”。对，就是“引流”这个词儿。现在很多内容，不就靠这种醒目的包装，把人给“引”过去嘛。
我后来特意留意了一下，发现这类标题还真不少见。不光颜色扎眼，措辞也往往是那种“震惊体”、“速看体”，配上几个感叹号，或者像“补补补”这样的重复字符。它们像一层华丽甚至刺眼的糖衣。你点进去之前，心里大概知道里面可能没啥真材实料，但那层糖衣实在太晃眼了，手指头不知不觉就点下去了。点开之后呢？十有八九是些东拼西凑的内容，或者广告，看完只觉得浪费了时间。这感觉，就像你被街边“最后叁天”的喇叭声喊进去，发现店里卖的都是些不知来路的库存货。
为什么我们明明有点预感，还是容易中招呢？我想，可能跟咱们现在接收信息的方式有关。信息太多了，像洪水一样涌过来。我们的注意力成了稀缺资源。那些特别醒目、特别咋呼的信号，就像洪流里个头最大、叫声最响的漂浮物，一下子就能抓住我们的视线。这是一种本能反应。那些制作内容的人，深谙此道。他们研究的就是怎么在第一时间“拦截”你的注意力。用高饱和度的颜色，用极具煽动性的文字，用重复的符号强化印象，都是“拦截”的手段。目的就是一个：让你停下划动的手指，点进去。至于点进去之后你能不能留下，那可能已经是第二步才考虑的事了。
这么一想，老张刷到的那条视频，不过是当下信息生态里的一个小小缩影。我们每天睁开眼，就被各种各样的“信号”包围着。有些温和，有些急切，有些就像这“黄色叁补补补”，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拉扯感。它背后是一整套吸引流量的逻辑。这本身或许没有绝对的对错，只是一种存在的方式。但作为看客的我们，或许可以多一分觉察。下次再碰到这种颜色冲撞、标题咋呼的内容，不妨让手指头停那么一两秒。问问自己：我真的需要点进去吗？这层过于炫目的包装下面，我想获取的，到底是信息、消遣，还是一阵短暂的感官刺激？
注意力这东西，挺宝贵的。把它用在哪儿，某种程度上，决定了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。是被各种精心设计的“信号”牵着鼻子走，疲于奔命地点击、关闭，还是能稍微沉住气，主动去筛选和寻找那些真正有养分、能让自己沉下来的内容？这选择权，看似微小，其实一直在我们自己手里。就像在喧嚣的集市上，懂得忽略那些最响亮的叫卖声，才能静心找到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。老张后来跟我说，他现在刷视频，看到那种特别“闹腾”的标题，有时候会直接划走。“图个清静，”他说，“眼睛没那么累。”看来，他也有了点自己的心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