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费视频做了爱
免费视频做了爱
那天晚上，老张给我发了个链接，啥也没说，就一个咧嘴笑的表情。我正无聊刷手机呢，顺手就点开了。好家伙，屏幕上直接跳出来一个视频网站，花花绿绿的广告占了大半，中间有个小窗口，画面不算清晰，但能看出是一男一女，在昏暗的灯光下搂抱着。标题起得挺唬人，什么“深夜寂寞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”。我皱了皱眉，心想这又是什么低级趣味的玩意儿。
但我没立刻关掉。你看，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。明知道可能是些粗制滥造的东西，甚至带点欺骗性，可手指头它不听使唤啊。就想着，反正免费的，瞧一眼又能怎样？这种“免费”的诱惑，就像路边偶然捡到的一枚硬币，价值不大，但勾得你非弯腰不可。视频开始播放了，背景音是劣质的电子音乐，演员的演技嘛……说实话，比我们公司年会上硬着头皮演小品的同事还尴尬。对话生硬，情节嘛，基本等于没有，直奔主题而去。
看着看着，我忽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。这所谓的“做了爱”，在镜头下显得格外苍白和机械化。它被剥离了情感，抽走了温度，变成了一场按部就班的表演。所有的亲密，所有的喘息，都成了明码标价（虽然我看到的这个是免费链接）的展示品。我意识到，我们通过屏幕消费的，根本不是爱，甚至不是真正的情欲，而是一种被简化、被扭曲的感官刺激。它像一份快餐，能暂时充饥，但吃完只觉得油腻和空虚。
这让我想起现在网络上泛滥的许多内容。人们追逐着这种即时的、强烈的刺激，追求那种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获得的快感。“免费”二字，成了最诱人的鱼饵。可天下哪有真正的免费午餐呢？你看视频是没花钱，但你付出了时间，消耗了注意力，甚至可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对某些事物本该有的、更复杂的认知。你的情感阈值被拉高了，真实世界里需要耐心培育、需要双向付出的亲密关系，相比之下似乎显得“麻烦”起来。
更让我琢磨的是，视频里那两个人。他们或许是为了钱，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，把自己的亲密时刻拆解成碎片，供无数陌生的眼睛浏览。这本身，就是一种巨大的情感消耗。而当这样的影像充斥网络，我们会不会对真实关系中细腻的交流、笨拙的试探、小心翼翼的触碰，逐渐失去感受力和耐心？爱，这个本该很厚重、需要慢慢“做”出来的过程，在这里被压缩成一个几分钟的、扁平的动词。
我关掉了网页。屏幕暗下去，映出我自己有点愣神的脸。房间里安静得很，只有电脑风扇轻微的嗡嗡声。刚才那阵廉价的热闹褪去后，留下的是一种挺奇怪的寂静。老张后来问我，视频怎么样，刺激不。我回他，没意思，假得很。他没再说什么。可能他觉得我扫兴吧。
这件事像根小刺，轻轻扎了我一下。它提醒我，有些东西，看似免费易得，代价却可能藏在更深的地方。我们都在这个信息泛滥的池塘里捞鱼，但得小心，别捞上来一堆华而不实的塑料玩具，反而忘了真正有生命的、需要时间去等待和守护的东西。真正的亲密，大概永远无法被真正“拍摄”和“传输”，它发生在镜头之外，在那些没有配乐、没有观众、甚至有些笨拙的真实瞬间里。那才是值得我们去费心“做”的功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