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夜操2021
夜夜操2021
老张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，身子重重陷进靠垫里。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，光晕勉强描出他一脸的疲惫。这已经是连续第几个晚上了？他自己也记不清。只觉得眼皮发沉，脑袋却像上了发条，停不下来地转。
“夜夜操”这词儿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成了他生活的真实写照。不是那个带点颜色的俚语意思，而是字面意义上的——夜里，操劳。2021年对很多人来说，是个挺特别的年份，世界好像刚从一个漫长的瞌睡中惊醒，带着点懵，又不得不拼命往前赶。老张的日子，就被这种“赶”填满了。白天在公司里，对着屏幕处理好像永远也回不完的邮件，开一个个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线上会议。晚上回到家，以为能喘口气，结果呢？工作群的提示音在九点、十点、甚至午夜，依然会不合时宜地“叮咚”一响。
他想起小时候在乡下，夜晚是真的夜晚。天黑透了，四处静悄悄的，只有虫鸣和偶尔的犬吠。那时候的“休息”是实实在在的，身体和心思都歇下来。现在呢？现在这休息，成了奢侈品。手机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，二十四小时拴着你，把你从饭桌上、从沙发上、甚至从被窝里，拽回那个永远在线的工作状态。这感觉，就像脚踩进了湿面团，拔不出来，也走不痛快。
这种状态，有个挺时髦的词，叫“数字过劳”。听起来挺专业，说白了，就是被那些闪个不停的屏幕和通知，把个人的时间榨得一点不剩。生活和工作之间的那堵墙，早被砸得稀巴烂。老板一句“方便时回复一下”，你就得在晚上十一点琢磨方案；客户一个“急”，周末的公园阳光就跟你没了关系。老张有时候觉得，自己像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消防员，可四处起的火，大多是些没必要的烟。
有一回，他试着在晚上十点后关了工作群的通知。结果第二天一早，领导私信他，语气倒不重，只是问：“昨晚蔼全体成员的消息没看到？下次注意。”就这么轻飘飘一句，把他那点小小的反抗心思，全给堵了回去。你看，这“夜夜操”的模式，像不像个温柔的枷锁？它没明着逼你，却用那种无形的压力和焦虑，让你自己主动把休息时间交出去。
也不是没想过改变。老张试过睡前看书，可没翻两页，手指就不自觉滑向手机；试过听轻音乐，脑子里却自动播放明天要汇报的笔笔罢。那份属于夜晚的宁静，好像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。2021年的很多个深夜，他站在阳台上抽烟，看着对面楼里零星亮着的窗户，忍不住想，那里面是不是也有个和自己一样，被“夜夜操”困住的人？城市的光污染让星星看不见几颗，但那些窗口的光，倒像是另一种星星，透着同样的倦意。
这日子难道就一直这么下去吗？老张问自己。他慢慢意识到，或许问题的关键，不在于那些叮咚作响的消息本身，而在于自己心里那根绷得太紧的弦。总怕错过什么，总担心回复慢了就落后了，这种焦虑，比工作本身更耗人。他开始有意识地做点小事，比如晚饭后坚决离开手机半小时，哪怕只是发呆；比如告诉自己，有些事，天塌不下来，真的可以明天再处理。
路还长，改变也不是一夜之间的事。但至少，在这个许多人都经历过“夜夜操”的2021年，老张觉得，是时候该为自己，抢回一点夜晚了。毕竟，夜晚本该是梦开始的地方，而不是又一个战场的延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