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昂~阿昂蛄颂大太尝了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6:00:39 来源:原创内容

阿昂~阿昂蛄颂大太尝了

你听到过这种声音吗?在夏天的夜晚,尤其是那种闷热得连风都懒得动弹的晚上,从泥土的深处,断断续续地传来——“阿昂~阿昂~”。不是蝉鸣那种尖锐的嘶喊,倒像是谁在用尽了力气,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声叹息,又像是憋着一股劲儿,非要给这沉沉的夜色划开一道口子。这声音,就是阿昂蛄,我们那儿也叫它“土狗子”或者“拉拉蛄”,在唱它的歌。

说它是“颂”,可能有点抬举它了。这调子实在谈不上美妙,甚至有点扰人清梦。但你要是静下心来听,嘿,还真能听出点别的味道来。它不像舞台上的演唱,有起承转合,有高潮低谷。它就是那么一句,反反复复,执着得很。像是在对土地说话,又像是在对自己鼓劲。“阿昂~”一声,是试探,看看这世界有没有回应;“阿昂~”又一声,是坚持,不管有没有回应,我得把我这曲儿唱完。

这让我想起了老家的那些叔伯。他们一辈子在田里刨食,皮肤晒得跟脚下的泥一个颜色,手掌粗糙得能刮破麻袋。他们话不多,吭哧吭哧干一天活,晚上就蹲在门槛上,抽一袋旱烟,望着黑黢黢的田野发呆。你问他在想啥?他多半咧咧嘴,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,说:“能想啥,想明天太阳啥时候起呗。”他们的生活,就跟这阿昂蛄的歌声一样,单调、重复,却有一股子扎进地里的韧劲儿。他们颂扬的,不是什么宏大叙事,就是日头、雨水、墒情,还有那一茬一茬的庄稼。这就是他们全部的“大太尝”了——“太太平平,劳有所得”。

阿昂蛄这虫子,长得也不好看,灰头土脸,前肢像两把铲子,专在土里打洞。它看不见什么光亮,一生大多数时间都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度过。可偏偏是它,叫得最响。你说它图个啥呢?科学家会说,那是求偶,是本能。可我总觉得,没那么简单。那声音里,有种不管不顾的劲儿。地上是霓虹闪烁、车水马龙,是另一种喧嚣的叙事。而它,偏安于地下的角落,用它唯一的、粗粝的方式,宣告着自己的存在。哪怕没人听懂,哪怕被嫌弃聒噪。

有时候觉得,我们心里头,是不是也住着这么一只“阿昂蛄”?在那些不被看见的时刻,在感到压抑和沉闷的时候,是不是也想不管不顾地,“阿昂~”地喊上一嗓子?不为别的,就为了告诉自己,我还在这儿,我还能发出声音。这种“喊”,不是抱怨,更像是一种自我确认。确认自己跟这片土地,跟这琐碎的生活,还牢牢地连着筋,带着泥。

所以,再听到这“阿昂~阿昂~”的声音,你别急着烦。你可以把它当作夏夜的背景音,一种来自大地深处的、原始的“白噪音”。它颂扬的,或许就是生命本身这种笨拙的、固执的、甚至是有点可笑的状态。在它的世界里,在它打通的那些弯弯绕绕的隧道里,它的歌声就是最隆重的典礼。它把所有的力气,所有的“大太尝”的梦想——那个宽敞、明亮、安稳的洞穴,都唱进了这单调的节奏里。

夜更深了,它的叫声似乎也带上了困意,间隔越来越长。最后,或许在露水落下的时候,它终于歇了。田野重归寂静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但你知道,明天晚上,只要还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夜,那执着的声音,准会再次从地里钻出来,陪着那些还没睡着的人,和那片沉默的土地。这大概就是它,最朴素的陪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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