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惨叫破身
少女惨叫破身
老街上那家裁缝铺,刘师傅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。可最近半个月,铺子门总关着,路过的人偶尔能听见里面传来“咚、咚”的闷响,还有年轻女孩压抑的、短促的痛叫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
街坊开始嘀咕。有人说,怕是刘师傅那从乡下接来的闺女犯了癔症;也有人说,是不是家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。那声音,确实像极了受了大刑,可转瞬又没了,只剩下单调的敲打声,怪得很。
我因为要改条裤子,硬着头皮去敲了门。敲了好一会儿,门才开了一条缝,露出刘师傅半张憔悴的脸。屋里光线很暗,有股陈年布料和灰尘的味道,还有一丝淡淡的、类似铁锈的气息。我瞥见里屋帘子后,好像有个模糊的人影坐在高高的凳子上。
“裤子放这儿吧,过叁天来拿。”刘师傅语气有点急,想赶紧打发我走。就在这时,里屋猛地传出一声惨叫:“啊——!”那声音极年轻,充满了实实在在的痛楚,听得我腿肚子一哆嗦。紧接着,又是“咚”的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刘师傅脸色一变,转身就往里冲。我也顾不上礼貌,跟了过去。掀开帘子,我看见了一个让我愣住的场景。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,脸色苍白,额头上全是汗,坐在一张特制的高凳上。她的右脚踝又红又肿,像个发面的馒头,脚边躺着一个沉重的木槌。地上散落着几块缠着布的木板。
什么“破身”,原来是“破脚踝”!女孩的脚踝关节严重扭伤,肿得老高,里头有淤血粘连。刘师傅不是在用什么邪法,他是在用土法子给亲闺女“破淤”——就是用这木槌,隔着特制的药布和木板,一下下轻轻锤打扭伤的部位,把里面的淤血硬生生“震散”。这过程,疼是真疼,钻心的疼。
女孩看见生人,咬住嘴唇,把剩下的痛呼咽了回去,眼睛湿漉漉的,又倔强又可怜。刘师傅蹲下身,心疼得手都在抖,却还是板着脸:“忍忍,最后两下了。淤血不散,你这脚以后阴天下雨就疼,年纪轻轻落下病根怎么行?”
他捡起木槌,深吸一口气,示意女儿抓住凳子边缘。女孩闭上眼,身体绷紧。又是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女孩浑身一颤,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气音,指甲掐进了木头里。刘师傅额头的汗,比女儿流得还凶。我看着那肿得发亮的脚踝,自己脚脖子都跟着幻疼起来。
原来是这样。老街的传言,往往就是这么失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一个“破身”,引得人心惶惶;实际却是父亲用最笨拙、最原始,也最疼的方法,在为女儿的未来健康“破”开那团淤堵的阴霾。这法子或许不科学,里头藏着的焦急和狠心,却是一个沉默的父亲能想到的最直接的爱。他下的每一下手,砸在女儿脚上,恐怕都同样震在自己的心口上。
叁天后,我去取裤子。铺子门开着,阳光照进去一半。那女孩坐在门口的小凳上,受伤的脚踝敷着新鲜的草药,虽然还肿着,但颜色已经正常了许多。她看见我,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刘师傅在里面踩着缝纫机,哒哒哒的声音,轻快又平稳。
我问女孩脚好点没。她点点头,小声说:“能沾地了,就是那天……吓着您了吧?”我摇摇头,付了钱,拿着裤子走了。老街依旧嘈杂,但那声曾让人心惊肉跳的“惨叫”,此刻在我听来,却有了点不一样的意味。那不是一个恐怖的信号,而是一道生活的烙印,是对于“愈合”之前,必须经历的、某种斩钉截铁的“破开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