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货你是不是欠肠了公交丑
蝉货你是不是欠肠了公交丑
最近这公交车上，老能听见这么一句。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车厢里，谁不小心踩了谁一脚，或者谁的背包蹭了谁一身灰，这话就冒出来了。听着挺冲，火药味十足，可细琢磨，里头藏着的可不只是那点摩擦。
这话啊，像面镜子，照出咱们现在这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燥。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，压力像夏天的云，沉甸甸地压在天上，不知道啥时候就来场雷阵雨。上班赶时间，挤公交已经是场硬仗，人贴人，汗味、早餐味混在一块儿。这时候神经都绷得像根弦，稍微碰一下，那火气“噌”一下就上来了。那句冲口而出的话，哪里真是骂对方呢？更像是对这拥挤、这憋闷、这赶不上趟的生活，一声憋不住了的发泄。
我以前也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。有一回，也是早高峰，后面的人一个劲往前涌，我新买的鞋被结结实实踩了一脚，白鞋面上老大一个黑印。我立马扭过头，那句“你是不是欠”已经到了嗓子眼。可一看，是个头发花白的大爷，手里还拎着个装齿光片的袋子，眼神里全是疲惫和歉意，嘴里不住地说“对不住啊小伙子，太挤了，没站稳”。我那口气，突然就卡住了，发不出来，也咽不回去，脸上火辣辣的。
从那以后，我算是有点明白了。这车厢里的火药味儿，很多时候差的就是那一点点的“空间感”。不是物理空间，那咱决定不了。是心里那点宽容和体谅的空间。大家都不容易，都是这城市里奔波的普通人。可能你旁边那位皱着眉头的大哥，刚被老板训了一顿；那个不停看手机的姑娘，正急着去医院照顾家人。这么一想，那句到了嘴边的狠话，好像就能缓一缓。
说到底，公交车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。它把四面八方、各色各样的人，硬是塞进同一个移动的铁盒子里，待上那么十几二十分钟。这里头有摩擦，太正常了。可除了摩擦，是不是也能有点别的？比如，看见抱小孩的上车，就近的人默默站起来；比如，听到有人问路，七嘴八舌地给指个方向。这些细微的“空间感”，就像给闷罐子开了条缝，透进来点让人舒坦的风。
所以啊，下次再觉得挤，觉得烦，觉得火气往上冒的时候，不妨在心里给自己按个暂停键。把那句到嘴边的话，换成一句“麻烦让让”，或者干脆什么也不说，往后挪挪，给自己，也给别人腾出那么一丁点回旋的余地。这车厢里的气氛，或许就真不一样了。毕竟，谁也不是真欠谁什么，不过是都在路上，赶着各自的生活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