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平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周边廉价情感故事
老街的霓虹灯在雨里晕开一片红光,刘梅站在彩票站屋檐下躲雨,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这是她第叁次来原平找老陈,都说五百块能买段露水情缘,可她觉得连这巷口的风都带着秤砣,沉得叫人迈不开步。
五金店楼上的租屋
老陈住在五金店二楼,铁楼梯踩上去哐当响。十五平的单间,墙皮掉得比日历还快。他掏钥匙时嘿嘿笑:“便宜有便宜的好,你看这窗帘,厚实!”刘梅瞥见窗台垫着超市海报挡缝,没接话。那五百块钱在兜里焐得发热,她突然想起叁年前在县城理发店,也有个男人说给她买金项链,最后捎来的是镀铜的。
床头堆着半袋橘子,老陈削皮的手法很利落。“附近厂区搬来不少新人。”他递过橘子,指尖有股机油味,“前头张嫂给介绍个甘肃姑娘,开口就要八千,哪像咱们...”刘梅掰了瓣橘子,酸得眯起眼。这年头连感情都讲究性价比,她盯着老陈后颈的汗珠,想起自己缝纫机底下压着的工资条——整月加班才二千叁。
夜市烧烤摊的烟火呛得人咳嗽。老陈要了十串腰子,肥肉滴在炭上滋滋响。“李胖子昨天离了。”他灌着啤酒,“媳妇跟收废品的跑了,说人家电动叁轮比他那破摩托宽敞。”刘梅捏着铁签子,铁锈混着辣椒面沾满指缝。她忽然觉得这五百块钱像烫手的山芋,扔出去听不见响,揣怀里又硌得慌。
菜市场东头的胭脂摊
卖粉条的崔姐常念叨:“廉价情感故事多了去了。”她摊位上总摆着九块九的口红,说抹上能招桃花。刘梅试过珊瑚色,镜子里嘴艳得像刚啃过辣条。倒是隔壁豆腐西施实在,边捞豆渣边撇嘴:“什么情啊爱的,不如多挣两张红票子。”
老陈有天别了支塑料发卡在她头上,说是超市抽奖中的。刘梅对着橱窗照,发卡上的水钻缺了个角,晃起来哗啦响。她想起小时候集上买的玻璃珠,也是这么亮闪闪的,滚进阴沟就找不见了。巷尾修鞋的老赵忽然哼起梆子戏:“王宝钏守寒窑十八春...”破锣嗓子刮得耳膜疼。
那晚暴雨冲垮了西街公厕,粪水漫进五金店仓库。老陈光脚蹚水搬轴承,脚踝被铁屑划了口子。刘梅举着手机照明,看见混浊水里漂着只塑料戒指,估计是两元店进的货。她弯腰去捞,老陈在背后喊:“别费劲,明儿我给你买个银的!”
雨停时已是后半夜,他们坐在堆纸箱的货车上晾衣服。老陈忽然说:“我闺女下个月中考。”刘梅才知道他离婚证压箱底五年了。远处碍罢痴传来走调的歌声,唱的是“爱情不是你想买”。
五百块钱最终塞进了中考辅导班的报名表。刘梅望着少年宫锃亮的玻璃门,忽然觉着那些廉价情感故事就像菜市场的处理蔬菜,品相差些,择干净也能下锅。回去时经过崔姐的摊位,那支珊瑚色口红在夕阳下褪成淡粉,像开败的月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