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台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九台火车站旁的小胡同

发布时间:2025-11-02 08:39:22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天下午我站在九台火车站广场上等朋友,出站口的大钟刚好敲了叁下。秋风吹得杨树叶子哗啦啦响,我眯着眼望向马路对面——那条被两栋旧楼夹着的小巷子,巷口晾着几件蓝布工作服,像挂在半空的人形。

朋友从身后拍我肩膀时,我正盯着巷子深处某个反光点走神。“看什么呢?”他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,“哦,粮油店后门啊,我抄近道常走。”说着便领我穿过斑马线,拐进了这条不足叁米宽的巷子。

巷子里的烟火气

刚踏进去半步,菜下油锅的滋啦声混着醋香就扑了过来。左侧墙面贴满泛黄的小广告,修家电的、通下水的联系电话被不同笔迹反复涂抹覆盖。右侧墙根蹲着个大爷,正把蜂窝煤一块块垒成镂空塔,黑亮煤块间漏出细碎天光。

“这巷子通着叁家厂区宿舍楼。”朋友用脚尖点点地,“看见没?青石板被叁轮车轧出的凹槽,比县志记载还实在。”我低头看去,那些光滑的凹陷里积着刚晾的拖把水,倒映着楼上阳台探出的文竹盆栽。

巷子中段有个突然的弯道,拐过去竟藏着家剃头铺。红白蓝转筒在玻璃门后无声转动,老师傅给客人扑爽身粉的工夫,还能探出头和送煤气罐的师傅搭两句话。我忽然想起童年住过的老街区,也是这般把所有生活摊开来过的。

再往前二十步就是朋友说的粮油店后门。铁皮门虚掩着,露出半袋正在卸货的花生,空气里漾开坚果暖香。两个系围裙的店员坐在门槛上挑黄豆,指甲掐开豆壳的脆响,像某种轻快的节拍器。

拐进旁边的胡同

朋友突然拽我往右拐:“带你认认九台火车站旁的小胡同。”这条更窄的通道仅容两人侧身通过,头顶交错着七八根晾衣绳,印着小猪佩奇的床单在风里鼓成帆。某户窗台上的旧闹钟突然打响,惊得黑猫从煤堆跃上围墙。

“1992年发大水时,这胡同积水到腰际。”朋友摸着斑驳的砖墙说,“老住户们搭木板桥互助,墙根现在还有当年刻的水位线。”我俯身寻找,果然在苔痕间发现模糊的刻痕,比现在地面高出四十公分左右。

胡同尽头有间铁皮报亭改成的修鞋铺,老师傅鼻梁上架着用胶布缠腿的老花镜。他身后的木架上,不同尺码的鞋底排列得像乐器键盘。我们经过时,他正往运动鞋气垫里注射胶水,哼的还是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。

走出胡同重见天日时,广场上的钟恰好敲响四点。回头望去,九台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依旧静静卧在楼群阴影里,某个厨房窗口飘出炝锅的葱花味儿。朋友说巷子年底可能要拆,我莫名想起剃头铺转筒投在墙上的彩光,像给旧时光打上的柔焦。

后来每次经过九台火车站,都会朝对面张望。有次瞥见巷口新开了家奶茶店,霓虹灯牌与晾晒的棉被共享同段电线。那些青石板路见证过多少双匆忙的脚呢?或许每道裂纹里都藏着半截故事。

推荐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