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同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火车站附近小巷200元一回
那天傍晚，我路过火车站附近那条小巷，墙皮剥落得厉害，青苔顺着砖缝往上爬。巷口蹲着几个抽烟的人，烟雾缭绕间，有个穿褪色夹克的中年男人突然凑过来："兄弟，住店不？便宜。"我摆摆手要走，他却压低声音补了句："特殊服务也有，200块。"
这话像根针扎在耳膜上。我忍不住打量这条被广告牌遮住半边的窄巷，晾衣绳横七竖八扯在半空，某扇铁门里飘出油炸辣椒的呛味。200元在这个城市能做什么？不过是两顿火锅，或者像现在这样，成为某个灰色交易的价码。
巷子深处的两种人生
往里走几步，看见个蜷在板凳上补鞋的老伯。我递烟搭话，他瞅了眼巷尾："那伙人来了叁个月，昼伏夜出。"正说着，叁个姑娘踩着高跟鞋哒哒走过，超短裙边缘的亮片在夕阳下反光。老伯突然扯开嗓子吼了句方言，穿红裙的姑娘回头笑笑，扔过来一包未拆封的纸巾。
补鞋摊的收音机咿呀唱着晋剧，老伯跟着调子打拍子："红裙丫头上周帮我赶走醉汉，她们啊..."他顿了顿，把锥子扎进鞋底，"都是苦命人。"巷子北头飘来炒饼香气，是聋哑夫妇的摊子，妻子正在给流浪猫喂食。而南头那栋自建房二楼，窗帘永远拉得严实。
穿制服的车站保安过来买煎饼，我顺势问起200元的事。他铲着铁板上的鸡蛋笑："睁只眼闭只眼呗，这些姑娘又不偷不抢。"油锅滋啦作响时，他忽然正经起来："上个月扫黄抓走两拨，但你看，野草烧不尽啊。"
天黑透时，巷子反而更热闹了。烧烤摊支起灯泡，民工们就着啤酒划拳。那个穿褪色夹克的男人还在巷口徘徊，这次他拦住个拖行李箱的小伙。我听见行李箱轮子碾过水泥地的声音，看见小伙犹豫着摸出手机，屏幕的光把他年轻的脸照得发蓝。
墙角暗处有对男女在拉扯，女人甩开手骂道："说好200元，你想赖账？"声音像碎玻璃划破夜色。补鞋老伯默默收摊，把马扎锁在叁轮车上，收音机里正播着晚间新闻："我市开展治安专项整治..."
凌晨再经过时，巷子终于沉寂。只有馄饨摊还亮着灯，老板娘在收拾碗筷。她告诉我红裙姑娘昨天回老家了："攒够弟弟的彩礼钱就走，都是这么个轮回。"锅里的骨头汤咕嘟冒着泡，她舀起一勺问我："来碗馄饨？暖胃。"
巷口突然传来警笛声，由远及近。老板娘关掉炉火，整条巷子的窗陆续亮起又熄灭。我站在明暗交界处，听见某扇窗后传来孩子的哭声，还有母亲压着嗓子的摇篮曲。200元能买来什么？可能是某些人半小时的欢愉，也可能是另一些人咬牙撑下去的一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