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栋病勤未删减版樱花
夜栋病勤未删减版樱花
这事儿得从老城区那栋废弃的办公楼说起。我们这儿的人，都管它叫“夜栋”。名字怎么来的，谁也说不清，只知道它在那儿杵了十几年，窗户破了不少，像个掉了牙的沉默巨人。白天路过，只觉得它灰扑扑的，有点瘆人。可到了晚上，尤其是春末那种有点潮气的深夜，路过的人偶尔会提起，说看见顶楼有点微光，影影绰绰的，不真切。
我本来是不信的。直到前阵子，为了赶一个项目，我也成了“病勤族”——就是身体没啥大毛病，但心里累得慌，硬撑着去上班的那种。那天加班到凌晨，脑子昏沉，竟鬼使神错地走进了“夜栋”旁边那条岔路。一阵风过，我打了个寒颤，一抬头，整个人就愣那儿了。
你猜怎么着？那黑黢黢的楼顶，居然真开着花。不是一盏灯，是真真切切的花。借着稀薄的月光，能看出是樱花的形状，一簇一簇的，沿着残破的楼体轮廓，像是在黑暗中浮起的一片淡粉色的云。可这季节不对啊，城里的樱花早就谢干净了。更怪的是，那花色看着明明很柔，却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冷清劲儿，不热闹，不灿烂，只是安安静静地开着，像在守着什么没人知道的秘密。
这“未删减版”的奇景，让我那点加班带来的疲惫和郁闷，一下子被冲散了。我心里琢磨，这“夜栋”里，难道以前是家医院？或者有个种满了樱花的小院，后来被埋在了水泥下面？这些在夜里才显现的“病勤樱花”，是不是某种执念的残留？它们不需要观众，不在乎时节，只是固执地、一遍遍地在无人知晓的深夜“盛开”，完成自己那场被遗忘的、完整的生命仪式。
自那以后，我偶尔深夜回家，总会特意绕远一点，朝“夜栋”楼顶瞥一眼。十次里有八次是黑的，但总有那么一两次，能撞见那抹虚弱的粉。它成了我一个奇怪的慰藉。看着它，我就想起自己，还有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“病勤”者——白天撑着正常的皮囊，应对各种琐碎和压力；只有到了夜深人静，属于自己的时间缝隙里，那些被压抑的、属于自我的部分，才会悄然“开花”。虽然无人看见，虽然可能不合时宜，但那是一种真实的存在。
后来我跟一个上了年纪的街坊随口提起，他眯着眼想了半天，才慢悠悠地说：“那楼啊，垮掉之前，好像是个设计院。里头的人，听说常熬夜画图。”我没再追问。这个解释，似乎让一切更合理了。那些樱花，或许是无数个深夜的灵感、疲惫、未完成的构思，凝聚成的视觉残像？它们不是植物的花，是时间的花，是精神在过度消耗后，绽开的、略带伤感的印记。
现在，我还是会加班，还是会感到累。但心情似乎有点不一样了。有时盯着电脑屏幕，眼神发直的时候，我会想起那栋楼，和楼上那些“夜栋病勤未删减版樱花”。它们提醒我，在所有的规范、日程和疲惫之下，总还有些东西，在按照自己的节奏生长、开放。哪怕只有黑夜看见，哪怕下一秒就可能消散。这本身，就挺动人的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