敦煌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敦煌男子钟情的僻静小径
敦煌男人喜欢的小巷子
沙洲夜市往西走叁百步,拐进那条青砖砌的拱门,才算真正摸到了敦煌的脉搏。这条被当地人称作"西巷"的胡同窄得很,两边的土坯房几乎要贴到一处,抬头只能望见一线天。下午四点的太阳斜斜地切进来,把斑驳的墙照得泛金,恍惚间还以为走进了某个褪色的唐代壁画。
老马蹲在自家门槛上卷烟,烟丝簌簌落在藏青裤腿上。他在这巷子住了四十二年,看惯了游客举着手机在巷口张望。"他们拍个照就走啦,"他吐出口烟圈,"哪知道这儿的妙处。"巷子深处传来胡琴声,咿咿呀呀的,像从丝绸之路那头飘过来的。
要说这敦煌男子钟情的僻静小径,倒不是真藏着什么惊天秘密。只是在这七拐八绕的巷弄里,时间突然就慢了下来。卖杏皮水的摊子支在歪脖子树下,青石板上还留着驼队踩出的浅坑。最神奇的是,明明隔着两道墙就是喧闹的步行街,可一进这巷子,连汽车鸣笛声都像是隔了层纱。
开土特产店的赵师傅常说:"在这待久了,能听见城墙根儿说话。"他说的"说话",是晚风穿过裂隙的呜咽,是晨光爬上垛口的轻响。有时半夜醒来,还真能听见驼铃在梦里叮当,也不知是幻觉,还是千年前的商队恰好经过。
巷子尽头有口老井,井台被磨得油光发亮。每天黄昏,总有几个男人拎着水桶过来打水。其实家家早通了自来水,可他们还是愿意来这儿聚聚。水桶撞进井里的闷响,轱辘转动的吱呀声,还有水花溅在青苔上的湿润气息,组成了他们最舒心的时刻。
新搬来的年轻人总纳闷,这些叔伯为什么非要守着旧街坊。直到某个沙尘暴的午后,整条巷子的男人都拎着铁锨跑出来,默契地分成两拨,一拨疏通排水沟,一泼挨家检查门窗。风沙砸在脸上生疼,可他们咳嗽着互相递烟的样子,倒像在享受什么趣事。
或许这就是敦煌男人喜欢的小巷子真正的魔力——它不单是条通道,更像是延伸的庭院。谁家炖了羊肉会隔着墙头送一碗,孩子哭闹了左邻右舍都来哄。这种被岁月打磨出的亲密,在楼房里住十年也未必能有。
暮色渐浓时,老马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。他望着巷口那棵叁百岁的胡杨树,树干上密密麻麻刻着西域古商队的标记。"我爷爷说,这树见过张骞的使团呢。"他咧嘴笑了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。胡琴声又飘起来,这次听着像是《阳关叁迭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