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北妈妈和儿子真实蜜柚
湖北妈妈和儿子真实蜜柚
秋风吹过江汉平原，空气里就带了点清甜的果香。我家后院的几棵蜜柚树，叶子绿得发亮，果子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。我妈围着树转悠，手指轻轻敲敲这个，摸摸那个，像在跟老伙计打招呼。她回头冲我喊：“今年雨水足，日头也好，你看这皮薄得，里头肯定甜！”
这就是我妈，一个地道的湖北农妇，和她的蜜柚打了一辈子交道。她说的“真实”两个字，可不是随便喊喊的口号。在她看来，真实，就是这柚子的根扎在咱们自家地里，肥料用的是塘泥和菜饼，除虫全靠手捉和粘板。果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，不泡药，不打蜡，甜里偶尔带点自然的微酸，那才是活生生的味道。
我记得有一年，柚子结得特别多，但模样长得不太匀称，有些个头小，皮上还有风吹的疤痕。贩子来看货，直摇头，说可以便宜收走，回去处理一下，包装好了照样卖。我妈愣是没答应。那天晚上，她坐在一堆柚子旁边，慢悠悠地说：“这就像人，哪能个个光鲜？有点疤，才是正经长出来的东西。”后来，那些柚子大部分送给了亲戚邻里，小部分留在家里，我们吃了一整个冬天。剥开不那么光滑的外皮，里头果肉饱满，汁水丰盈，那股清冽的甜，我一直记到现在。
种出好柚子，是我妈的执着。这份农家人的实在，也成了我们做电商的底气。刚开始在网上卖柚子，我也犯过愁。别人家的图，柚子金灿灿、圆滚滚，像艺术品。我们的照片，就是我妈在树下随手拍的，背景是家里的老墙，柚子还带着叶子。没想到，偏偏是这些“不专业”的图，引来了第一批顾客。有人说，看着就亲切，像老家院子里的果子。
这让我琢磨过来一个理儿：真实自有它的力量。咱们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，就是原原本本地呈现。果园什么样，就拍什么样；果子什么味儿，就说什么味儿。有顾客问，会不会酸？我就老实说，完全纯甜不可能，果树又不是糖精厂，但甜是主调，那股淡淡的果酸，反而更爽口。结果呢，回头客越来越多。大家信的，可能就是这份不遮掩。
我妈现在也学会了看手机订单，每次打包，她都要亲自挑拣。嘴里念叨着：“这个给东北的王姐，她家孩子小，选个皮软好剥的……这个给广州的李老师，他喜欢水分足的……”每一个柚子，仿佛都有了去处，有了故事。这份朴素的乡土味道，就这样通过一根网线，从湖北的田间，送到了天南海北的餐桌。
有朋友问我，你们这蜜柚，最大的特色是啥？我想了想，大概就是“实在”两个字吧。它不仅仅是一种水果的味道，更像是一种生活的滋味。是我妈日复一日的照料，是土地诚实的馈赠，是我们敢于把最本真的样子拿出来的那份坦然。剥开一个柚子，闻到那清新的香气，你就知道，你吃到嘴里的，是实实在在的阳光、雨露和汗水凝结的滋味。
院子里的柚子又熟了。我妈打来电话，声音里透着高兴：“快来帮忙，今年的味道，正得很！”我知道，那份真实的、甜丝丝的牵挂，又随着秋风，飘散开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