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～你的水最多快
啊～你的水最多快
哎，你听说了没？老张家的水费，这个月又创了新高。我去他家串门，好家伙，那水龙头拧开，水柱“哗”一下冲出来，力道足得能直接给西瓜洗澡。老张还得意呢，指着那哗哗流的水说：“瞧瞧，咱这水，最多，最快！”我站在旁边，心里头却咯噔一下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，村里那口老井。打水得用轱辘，一圈一圈慢慢摇上来，一桶水清亮亮的，金贵得很。大人总念叨：“省着点用，井水也不是自个儿会满上。”那时候，“水多水快”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。可现在呢？水龙头一拧，要多少有多少，快得让人都忘了，水这东西，它真不是从管子里凭空变出来的。
我们好像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比拼。比谁家洗澡水压大，冲得爽；比谁家浇花园子，水流铺得开；甚至洗辆车，都恨不得用上消防队的劲儿。仿佛那水表上跳动的数字，不只是钱，还是某种“实力”的象征。嘴里说着节约，手上却诚实地把龙头拧到最大，就爱听那“哗——”的一声，觉得痛快，觉得够劲。这感觉，有点像什么呢？像手里有花不完的钞票，可劲儿造，心里头却空落落的。
水最多？是，管道是发达了。但你想过管子那头连着哪儿吗？是那些越来越深的湖泊，是那些水位年年下降的水库。我有个在自来水厂工作的朋友，他总摇头，说每年为了保“水压”，他们得想多少法子，找多少新水源。那“哗哗”的痛快背后，是地下水的疲惫，是河流的喘息。这“多”，像是个借来的富足，咱们用得大方，还得问自然一句：您还能借多久？
水最快？这倒是真的，手指一动，水就来了，快得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。可太快了，坏事也在这里。因为你感觉不到，所以就不珍惜。洗手打肥皂的时候，水开着；刷牙发呆的时候，水也开着。那水流得快，消失得更快，“哗啦”一下进了下水道，啥也没留下。这“快”，快得有点浪费，快得让人心疼。慢一点，或许我们能看见水盆慢慢满起来的样子，能想起它一路来的不容易。
我可不是说，咱们得回到摇轱辘打水的日子。那太矫情。这时代进步带来的便利，该享受咱得享受。但咱能不能，在享受的时候，心里头多那么一根弦？比如，试试把水龙头拧小那么一点点，让水柱别那么“冲”，变得柔和些；比如，洗澡的时候麻利点，别在浴室里开个人演唱会；浇花用个喷壶，别直接拿着水管子漫灌。这些小事，不费劲，但聚沙成塔。
老张后来跟我聊，说他孙子在学校里学了节水知识，回家就给他“上课”，还给每个水龙头做了个“开一半就够用”的小标记。老张说，他现在也习惯了，水开一半，洗手洗脸照样干净，冲力也够。他笑着说：“嘿，你别说，水费单子好看多了，心里也踏实。”
你看，这“多”和“快”，未必非得是拧到头的极限。有时候，恰到好处的流量，细水长流的智慧，才是更让人安心、更持久的状态。水流的声音，可以不必是冲锋的号角，也可以是缓缓流淌的，温柔的调子。咱们的日子，要过得舒服，也要过得长远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