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月被×哭还流东西作业
海月被作业难哭还流东西
窗外的天色,已经黑透了。台灯的光把海月的影子拉得老长,孤零零地贴在墙壁上。她盯着眼前摊开的数学练习册,那道几何证明题像一张咧开的、嘲讽的嘴。铅笔尖在辅助线上戳了又戳,都快把纸戳破了,脑子里却还是一片空白。公式?定理?刚才好像还清清楚楚,现在全搅成了一团浆糊。
鼻子忽然一酸,毫无预兆。眼泪来得特别快,啪嗒一下,就砸在了作业本上,晕开一小片深蓝色的墨迹。海月赶紧用手背去擦,越擦那片湿痕越大,字迹都模糊了。“真没用……”她小声嘟囔着,语气里满是懊恼。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了。下午的作文,她就憋了两个小时,只写了叁行半;现在又是数学。好像所有的知识都商量好了,一起从她脑子里逃了出去。
她吸了吸鼻子,感觉有点不对劲。除了眼泪,怎么好像还有别的……凉凉的。她抬手一摸,指尖有点湿漉漉的,不是眼泪那种热热的感觉。难道是感冒了?可头也不晕啊。心里有点慌,又有点烦。她胡乱扯了张纸巾擦了擦脸和鼻子,把注意力强行拽回题目上。可那道题,那些线条和字母,在泪眼模糊里更显得陌生而狰狞了。
“辅助线……到底该画在哪儿啊?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。脑子里闪过老师讲课的画面,闪过同桌轻松解题的样子,可那些画面就像水里的倒影,一碰就碎。挫败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比刚才更凶猛。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困在迷宫里的傻瓜,别人都找到了出口,只有她还在原地打转,连墙都摸不着。
就在这时,那股凉凉的、清亮的感觉又来了。这次更明显,顺着鼻腔内侧缓缓往下。海月下意识地捂住鼻子,低头一看,没有血。但那感觉是实实在在的。她忽然想起奶奶说过的一个老话,叫什么“急火攻心,七窍生烟”。难道人着急到极点,真的会……流出别的东西?这个有点荒诞的念头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她索性把笔一扔,身子往后一靠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压力太大了。这份作业,像一座小山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她想起父母期待的眼神,想起排名表上自己那个不上不下的位置。所有的“必须”和“应该”,此刻都变成了沉甸甸的石头,垒在她心上。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外冒,混合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微凉的“东西”。她分不清那是生理性的,还是情绪浓烈到某种程度,身体产生的奇怪反应。
哭了一会儿,心里那团乱麻好像被泪水冲开了一点。海月坐直身体,长长地、深深地呼出一口气。她重新拿起笔,不再死死盯着那道难题,而是翻回了前面的例题。一个字一个字地看,一步一步地想。思路的僵局,有时需要的不是硬闯,而是退后一步,换个地方喘口气。她发现,当那种急切的“必须完成”的念头稍微淡去,专注于“理解”本身时,那些定理和公式,好像又慢吞吞地、一点点地回到了它们该在的位置。
夜更深了。那道题最终还是没完全解出来,但海月画出了两条可能有用的辅助线,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卡在了哪个知识点上。她合上练习册,感觉疲惫,但心里那块压着的石头轻了些。脸上泪痕干了,那种奇怪的“流东西”的感觉也早就消失了。或许,那只是情绪剧烈波动时,身体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吧。就像心灵承受不住那份重量时,发出的一个特别信号。
她关了台灯,爬上床。黑暗里,眼睛还因为哭过而有些发胀。但头脑却异常清醒。她知道明天要去找老师问清楚那个卡住的点,也知道下次再被难题逼到墙角时,或许可以先允许自己哭一哭,让情绪和那些莫名的“东西”流一流,而不是把自己绷成一根马上要断的弦。毕竟,学习这条路很长,有时候,承认自己暂时的“不会”和“难受”,才是真正走向“会”的开始。窗外的月光,淡淡地洒进来,温柔地铺在地板上,一片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