樟树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,樟树何处有叁百元真情
老张蹲在樟树火车站对面的马路牙子上，手里的烟烧了半截。晚风把烟灰吹散，像极了这些年在他指缝间溜走的东西。
“叁百块能找到真心？现在宾馆钟点房都要八十了。”旁边修自行车的老李咧着嘴笑，露出被茶渍染黄的牙。这话听着刺耳，可老张没反驳——他刚结束一段婚姻，前妻跟着能带她去海南过冬的男人走了。
巷子深处的“春风茶馆”还亮着灯。说是茶馆，其实是给附近打工的人提供个聊天的地方。五块钱能坐一下午，叁十块能吃顿两荤一素的盒饭。老板娘总说：“我这儿不卖酒，怕人喝了闹事。”
那些寻找叁百块真情的人
穿工装的小王每周都来，点最便宜的绿茶。他说等攒够彩礼就回老家娶媳妇，城里的姑娘“谈不起”。对面纺织厂下夜班的女工偶尔会来坐坐，她们聊孩子学费，聊房东又要涨租金。有个总扎马尾的姑娘安静地坐在角落，在账簿上写写画画。
老张观察了她半个月，终于鼓起勇气坐过去：“记账呢？”姑娘抬头笑了笑，眼角的细纹比远看明显：“算算这个月能剩多少。”那天老张知道了她叫秀云，丈夫在工地摔伤后跑了，她带着女儿在城里讨生活。
“你说，这年头还有叁百块的爱情吗？”老张半开玩笑地问。秀云愣了下，指着窗外骑叁轮收废品的夫妇：“他们早上一起出工，晚上一起回家。昨天那男的用废铁丝编了朵玫瑰，你说值叁百吗？”
老张忽然想起二十年前，他用半个月工资给妻子买了条真丝围巾。那时他们住出租屋，冬天漏风，但被窝里是暖的。
樟树何处有叁百元真情，这个问题开始在老张心里转了。他看见夜市摆摊的夫妻共用一碗米粉，看见环卫工大爷把热包子分给老伴一半。这些画面比电影院里的爱情片真实，虽然银幕上的男女主角永远不会为孩子的补习费发愁。
秀云的女儿生病那次，老张把准备交房租的钱先垫了。秀云还钱时多给了五十，老张硬塞回去：“当我请孩子吃糖了。”后来秀云给他织了双手套，针脚歪歪扭扭的，老张却一直舍不得戴。
有天深夜，茶馆就剩他们俩。秀云突然说：“其实叁百块够买条不错的鱼，够交一个月水电费，够给女儿买双新鞋。”老张看着她被生活磨糙的手，第一次觉得“值不值”这问题特别可笑。
现在老张还去茶馆，但不再问那个问题了。他学会了帮秀云收拾桌子，偶尔接送她女儿上学。有次小女孩摔破膝盖，他急着去买创可贴的样子，让秀云偷偷抹了眼泪。
昨天下雨，老张看见那对收废品的夫妇在屋檐下躲雨。男人把外套披在女人身上，自己冻得直哆嗦。老张终于明白，樟树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——真心从来不该用标价来衡量，它藏在早起煮的白粥里，藏在深夜留的那盏灯里，藏在风雨中自然而然伸出的那双手里。
夜更深了，茶馆的灯还亮着。老张和秀云在收拾最后的茶杯，水龙头流出的热水泛起白雾，模糊了窗外的霓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