戍人电影短片
戍人电影短片
你听说过“戍人”这个词吗?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,愣了好一会儿。不是“树人”,也不是“熟人”,是“戍人”。就着昏黄的灯光,我用手指在桌上划拉着这个字——左边一个“人”,右边一个“戈”,像一个人扛着武器,静静地站在边界上。那一瞬间,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后来,我就想,能不能把这个“撞了一下”的感觉,拍成个短片呢?不是那种宏大的战争片,没有千军万马。镜头就想对准一个人,或者几个人。他们守的地方,可能很远,远到地图上就一个小点;也可能很近,近到就是我们心里某个被遗忘的角落。
我想象着开场。画面是暗的,只有风声,呼呼地刮过耳膜。然后,一点橘黄的光晕慢慢亮起来,是一个小小的哨所窗户。玻璃上结着冰花,里头映着一张年轻又有些木然的脸。他可能在写信,写几个字,停一会儿,抬头看看窗外墨一样化不开的夜。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一个词:孤独守望。这种守望,不是戏剧化的,是日复一日把时间磨成粉末的那种静。
故事怎么动起来呢?或许,某天他例行巡逻,在石缝里发现了一株根本不该在那里存活的野花。花是羸弱的,却顽固地开着。他蹲下来,看了很久。从那天起,他巡逻的路线就多了一个小小的弯,会去看看那朵花。浇点融化的雪水,或者就是呆呆地看着。这花没任何实际用处,但成了他日子里一个沉默的坐标。你看,守望的“守”字,里头不光有责任,好像也开始生出一点别的、细小的东西。
再后来,也许会有一些短暂的波澜。比如,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,差点让他迷路;或者,一只受伤的野鹿闯进了他的视线。这些事不大,却像石子投入深潭,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。他会怎么处理那只鹿?是赶走,还是救助?这个选择本身,就是一种内心边界的刻画。外在的边界线是清晰的,可心里的那条线,在哪呢?什么该坚守,什么又可以柔软?这恐怕是每个“戍人”都要悄悄面对的课题。
短片的高潮,或许非常安静。比如,他守了许久的那朵小花,还是枯萎了。他站在那儿,看着那点干枯的褐色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可镜头推近他的眼睛,那里面有东西在缓慢地流动。然后,他可能从怀里掏出那封总是写不完的信,这次,一笔一画地写完了。信的内容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个动作。他完成了对某段时光,或者对某个人的交代。
结尾的镜头,我想拉得很远。那个哨所又变成了茫茫天地间一个模糊的小点。但你知道,里面亮着灯。而主人公呢,他可能还是那张平静的脸,但你看他的眼神,会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他守着的,似乎不再仅仅是外面那条有形的线。他把自己站成了精神界碑的一部分。这界碑不宣扬什么,只是立在那里,告诉你这里有人,有过故事,有过温度。
拍这样一个片子,技术啊资金啊都是后话。我最想抓住的,就是最初心里被“戍人”那个字撞了一下的感觉。那种混合着荒凉、坚韧,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的感觉。它讲的是离开,也是回归;是坚守,也是生长。每个人心里,大概都有这么一小块需要“戍守”的领土吧,你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