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长趴下让我颁了一节课作文视频
班长趴下让我颁了一节课作文视频
这事儿得从上个月周叁下午那节作文课说起。老班临时被叫去开会，临走前敲敲黑板：“班长维持纪律，写完提纲的交上来。”教室里那股紧绷的弦儿，“啪”一声就松了半截。
班长李伟坐我斜前方，背挺得笔直，像棵小白杨。他平时就这样，认真得有点儿过分。我正对着作文本上“我的理想”四个大字发愣，余光却瞥见他身子忽然晃了晃，然后整个人慢慢、慢慢地趴在了课桌上。起初我以为他偷懒，可五分钟过去了，他一动没动。不对劲。
我猫着腰蹭过去，轻轻推他肩膀：“李伟？”没反应。再一看，他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，嘴唇抿得发白。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后排有人开始窃窃私语，几个同学也探过头来。课堂秩序这玩意儿，有时候脆得像张纸，班长这根主心骨一倒，大家都有点慌了神。
“都别吵！”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声音，压着嗓子喊了一句，“李伟可能不舒服。学习委员，你去办公室找老师。体委，搭把手，我们先把他扶到通风点的地方。”这话一说，我自己先愣了一下。平时我可不是爱出头的人。
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帮忙。有人递过来温水，前排女生翻出了小风扇。李伟缓过来一点儿，虚弱地摆摆手，说是低血糖，老毛病了。老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，教室里静悄悄的，只有风扇嗡嗡转。几十双眼睛，有意无意地，都落在我身上。那感觉，像突然被推到了舞台中央，灯光“唰”地打亮。
我心里直打鼓。但看着李伟那样子，再看看大伙儿等着谁拿主意的眼神，我吸了口气。“这样，”我走到讲台边，声音不大，但挺清楚，“咱别干等着。作文提纲继续写，写完的放讲台。声音小点儿，让班长歇着。”说完，我顺手把黑板边上那截快掉下来的粉笔头按了回去。
没人起哄，也没人反对。稀稀拉拉的翻本子声音响起来，秩序居然慢慢回来了。我坐回座位，心还跳得厉害。那节作文课的后半截，我就这么“颁”了下来——不是顶替，更像是临时撑一下。时不时抬头看看教室，看看李伟好点没，再看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忙。那感觉挺奇妙的，肩上有种沉甸甸的东西，但不是压得慌。
后来老师回来了，事情也就过去了。李伟谢了我，同学们也没再提。但我自己总琢磨这事儿。所谓的“课堂秩序”，光靠一个人板着脸管吗？好像不是。李伟趴下的那一刻，秩序眼看要散。但它最后怎么又拢住了呢？
或许，真正的课堂凝聚力，不在于讲台上站着谁，而在于有人需要时，能不能多几个人自然地伸出手，把那个“场”给撑住。那节作文课，我那个小小的举动，大概就触发了这种临时的支撑。它不持久，但足够应对一次意外。这大概就是“责任担当”最朴素的样子吧，没那么多大道理，就是看到缺口了，恰好又在旁边，就顺手补一下。
至于“作文视频”？哈，那是我事后瞎想的。要是当时真有人录下来，大概能剪出一段挺有意思的片段：没有主角的讲台，一个趴下的班长，一个临时站起来的同学，和一教室突然安静下来、各自完成任务的我们。那视频要是有标题，或许不该叫“班长趴下让我颁了一节课”，该叫“当讲台空出来的一分钟”。
这件事像颗小石子，在我心里漾开圈波纹。它让我看到，一个集体平稳的表面下，藏着很多随时可以连接起来的支撑点。这些点平时看不见，但需要的时候，你碰我一下，我拉你一把，网就撑开了。这大概就是平凡校园生活里，对于“成长”和“担当”最真实的片段吧，没什么戏剧性，却带着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