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狠
狠狠
你有没有过那种时候?心里头憋着一股劲儿,像夏天雷雨前闷在云层里的热气,鼓鼓胀胀的,就是不痛快。想喊,喊不出来;想动,又觉得浑身被什么给缠住了。这时候,人就需要那么一点儿“狠狠”的劲头。
我说的这个“狠狠”,可不是让你去跟谁拼命,或者砸东西泄愤。那太莽,也太浅了。我说的“狠狠”,是一种往深里走、往实里落的决心。是心里头跟自己较的那股真劲儿。
就拿早起来说吧。闹钟响了,被窝暖烘烘的,像有双温柔的手拽着你。脑子里两个小人打架:一个说“再眯五分钟”,另一个呢?那个声音要是够“狠”,就会“噌”地一下坐起来,冷空气激得人一哆嗦,得,这下彻底醒了。就是那一瞬间的“狠”,打破了惯性的泥潭。这一天,仿佛就因为开头这干脆利落的一下,变得清爽、有劲了许多。
对自己“狠”,才是真疼自己
这话听起来矛盾,是吧?人都觉得疼自己,是顺着自己,想吃就吃,想躺就躺。可你发现没有,越是那么“顺着”,人越容易没精神,心里头反而空落落的。那种短暂的舒服过去后,留下的是更深的乏力和懊恼。
真正的“疼”,有时候恰恰是那个“狠”字。是知道该读书了,就放下刷个没完的手机;是明白身体需要锻炼了,就在跑步机上多坚持那十分钟;是想跟人吵架的当口,能把那句最伤人的话狠狠咽回去。这种“狠”,是对自己欲望的管理,是对长远好处的一种投资。它当时可能有点难受,像良药,带着苦味,但过后你品品,身体轻快了,心里踏实了,日子也仿佛有了更清晰的走向。
这需要一种内在的驱动力。你得自己从心里生出那股“狠劲”,不是别人逼的,不是为了做给谁看。就是单纯地觉得,我不能再这么软塌塌地过下去了,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说到交代,这就引到了另一个层面。
“狠”在实处,落地有声
光心里头发狠没用,那叫胡思乱想。得落到实处,落到手上正在做的这件具体的事上。比如写一篇文章,发狠要写好,那好,怎么算好?就是坐下来,一个词一个词地琢磨,一段话一段话地推敲。写不下去了,卡壳了,这时候那股“狠”劲就顶上来——不逃开,不敷衍,就跟这个问题死磕。查资料,换思路,直到把它打通。
做手艺活儿也是这样。木工师傅刨木头,最后那几下,力道均匀,又稳又准,木头表面光滑得像绸子。那几下,就是“狠”在技艺上的体现,是千百次练习后沉淀下来的分寸感。这种“狠”,不张扬,不暴戾,但它蕴含的力量,能实实在在地改变物的形状,也能改变事的结局。
它让想法不再是空中楼阁,让改变不再是一句空话。每一分“狠”下去的力,都成了夯实地基的土,结实,管用。
当然,这个“狠”得有分寸,得有方向。它不是对外的戾气,不是伤人的刀锋。它的箭头,最终是指向自己的成长和担当。是在该坚持的事情上不松懈,在该专注的领域里不漂移。是在生活的洪流里,给自己定下一根锚,任凭风吹浪打,也能稳住心神,一步步朝前走。
所以啊,觉得没劲的时候,觉得混沌的时候,不如试着对自己“狠”一次。就从手边最小、最具体的那件事开始,投入地、不带杂念地把它做完、做好。你会感觉到,那股“狠”劲过后,带来的不是疲惫,而是一种畅快,一种对自己生命的掌控感。那感觉,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