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带罩子被校霸肠了一节课文
没带罩子被校霸肠了一节课文
这事儿说出来挺丢人的。那天早上我起晚了，抓起书包就往学校冲，压根没检查抽屉里那副老旧的耳机在不在。结果第一节课就是语文，老师要抽查课文朗读，偏偏就点到了我。
我们班的“校霸”李威就坐我斜后方。说是校霸，倒也不是电影里那种天天打架的主儿，就是个子高大，家里有点背景，平时在班里横着走，没人敢惹。他有个毛病，最烦别人朗读课文磕磕巴巴，用他的话说，“听得人浑身刺挠”。
我硬着头皮站起来，翻开课本。那篇古文长得要命，生僻字一个接一个。我清了清嗓子，刚念了两句——“壬戌之秋，七月既望……”声音就有点发虚。教室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。
“停停停！”李威那粗嗓门儿突然从后面炸起来，“你这念的啥？跟蚊子哼哼似的，还念错字！是‘徘徊于斗牛之间’，不是‘斗马’！”
全班一阵低低的哄笑。我脸唰地红了，手心开始冒汗。老师推了推眼镜，看了李威一眼，居然没批评他，反而对我说：“注意读音，大声点，带点感情。”
得，这下我更慌了。重新开口，舌头像打了结。李威在后头可没闲着，我念一句，他就在底下“纠正”一句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全班都能听见。不是嫌我语调平，就是说我断句错。这哪还是我的朗读课啊，简直成了他的“批斗会”现场。
最要命的是那段描写箫声的句子。“其声呜呜然，如怨如慕，如泣如诉……”我正努力酝酿情绪呢，李威冷不丁插嘴：“你这‘诉’得不够苦啊，得想想你月考不及格回家挨训的心情！”几个同学憋不住，“噗嗤”笑出了声。我站在那儿，捧着课本，感觉那本书有千斤重。
老师呢？老师居然在讲台边踱步，偶尔还点点头，好像李威的“点评”挺有道理似的。后来我才琢磨过来，老师大概是想用这种有点另类的方式，让大家更注意朗读的细节。可当时，我只觉得每一秒都像个世纪那么长，脸上火辣辣的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就这么着，我结结巴巴，他在底下“精准打击”，一整篇《赤壁赋》可算是“合作”念完了。我坐下的时候，后背的衬衫都有点汗湿了。下课铃一响，我趴在桌上，脑子嗡嗡的。
李威踢了踢我的凳子腿。“喂。”我没好气地回头，以为他又要挖苦。他却撇撇嘴，扔过来一个小东西。我接住一看，是一副半新的耳机。“下次带好你的‘装备’，念得有点感情行不行？白瞎了好文章。”他说完，就拎着书包晃出了教室。
我捏着那副耳机，愣了半天。你说他这是欺负人吧，整整一节课让我下不来台；可你说他全是恶意吧，好像也不完全是。至少那些字音和断句，他挑的毛病还真都在点上。我们这年纪的男生，表达方式有时候是真别扭，关心非得绕个弯，裹上一层扎人的外壳。
后来，我再也没在语文课上念错过字。那副耳机我没用，一直收在书包夹层里。它像个奇怪的提醒，提醒我准备要充分，也提醒我，有些课文的韵味和朗读的情感投入，光靠技巧还不够，得真的走心才行。至于李威，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，听说他去了南方。那次“公开处刑”般的课堂，成了我们之间唯一一次像样的“交流”，现在想起来，那股子尴尬劲儿早没了，反倒觉得有点好笑，像是青春里一个生硬又真实的成长印记，硌得慌，但忘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