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考时妹妹让我肠了一次
中考时妹妹让我肠了一次
那年的六月，热得连知了都懒得叫。我坐在考场里，手心全是汗，钢笔滑溜溜的，差点握不住。试卷上的字密密麻麻，像一群黑蚂蚁在我眼前乱爬。数学最后那道大题，我盯了足足十分钟，脑子里却一片空白。完了，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叁年的努力，难道要砸在这道题上？
就在我急得后背发凉的时候，监考老师从我身边慢慢踱过去。我的目光，不自觉地飘向了前排那个扎着马尾辫的背影——是我妹妹。她和我同校不同班，居然分到了同一个考场。她正微微侧着头，露出小半张认真的脸，手里的笔动得飞快。
我心里那个念头，像鬼火一样冒了出来，烧得我坐立不安。我知道她数学特别好，这道题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。我们的座位离得不远，如果我能稍微看清一点她卷子上的步骤……就一眼，也许就能找到思路。这个诱惑太大了，大得让我口干舌燥。作弊的念头一旦升起，就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。
我屏住呼吸，脖子往前探了探。可就在这时，妹妹忽然动了一下，她似乎写完了，笔尖顿了顿。然后，她做了一件我完全没想到的事。她非常自然地把答题卡往桌子的右侧挪了挪，那个角度，刚好能让斜后方的我，看到她最后那道大题解答区的书写。她的动作流畅极了，就像只是整理了一下试卷，紧接着就把手放了下去，规规矩矩地坐好，再也没回头。
我的心脏怦怦直跳，血液冲上了耳朵。她发现了？她是故意的？时间容不得我细想，我赶紧瞥向那一片工整的字迹。关键的几个公式和步骤，清晰地印入了我的眼帘。像是一把钥匙，咔嚓一声，打开了我堵塞的思路。我立刻收回目光，埋下头，在自己的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起来。原来是这样，突破口就在那个辅助线上！
后半段解题过程，我自己顺着思路写了下去。交卷铃声响起时，我刚好写完最后一个数字。走出考场，妹妹在走廊尽头等我，太阳明晃晃的，她眯着眼对我笑，递过来一瓶水。“哥，考得咋样？”她问得特别自然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“还行……最后那题，挺险的。”我接过水，瓶身冰凉，让我冷静了不少。
“那就好。”她笑起来，眼睛弯弯的，“我做得也挺顺。”
我们谁也没提考场里那个微小的动作。但那份无声的、冒着风险的“给予”，和那份心照不宣的“接受”，成了我俩之间一个沉重的秘密。它和简单的抄袭不一样，它更像是在我即将溺水时，有人悄悄给我指了一下岸的方向。剩下的路，还是我自己扑腾着游过去的。
很多年过去了，我早就忘了那道题的答案，也忘了那场考试的总分。但我始终记得那个燥热的下午，记得妹妹那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，记得我心中那份混合着羞愧、庆幸与温暖的复杂滋味。那一次特别的“帮助”，没有让我变得侥幸，反而像一根刺，轻轻扎在我心里。它提醒我，人生有些关卡，终究需要自己真刀真枪地去闯；而有些温暖的支持，会化作另一种力量，推着你以后更要堂堂正正地往前走。
后来，妹妹总说我没良心，中考后忘了谢谢她。我总是打个哈哈就糊弄过去。其实那句话一直卡在我喉咙里——谢谢你在那一刻，选择相信了我，也拯救了我。但更多的，是对不起，让你为我冒了那样的险。这份深藏的愧疚与感激，或许就是成长路上，最真实也最难忘的烙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