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主保罗与后妈玛丽的秘密
男主保罗与后妈玛丽的秘密
保罗推开家门的时候，屋里静悄悄的。他习惯性地把书包甩在玄关的凳子上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。那是玛丽，他父亲叁个月前娶进门的女人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柠檬清洁剂味道，和她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起，说不清是干净还是压抑。
晚饭时，父亲照例夸赞玛丽的手艺。“这炖肉的火候，比你妈当年强多了。”话一出口，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。保罗捏着叉子的手紧了紧，指节有些发白。玛丽在桌下轻轻碰了碰父亲的腿，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：“尝尝这个蔬菜，保罗，你最近训练量大，得多补充维生素。”
她总是这样。恰到好处的关心，挑不出错的举止，像个精心调试过的机器人。可保罗忘不了上周叁深夜，他下楼喝水时看到的情景。玛丽独自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，对着手机屏幕上的一张旧照片默默流泪。那瞬间的她，和白天那个完美主妇判若两人。
真正的转折发生在这个雨夜。父亲出差了，保罗打完球赛回家，淋得像只落汤鸡。玛丽破天荒地没问他为什么晚归，只是默默递来干毛巾和热姜茶。“去冲个澡吧，别感冒。”她的声音里有一丝罕见的疲惫。等保罗擦着头发出来，发现玛丽正对着茶几上摊开的相册发呆。那是他生母的相册。
“她很美。”玛丽忽然开口，手指轻轻拂过照片边缘，“特别是眼睛，和你一模一样。”保罗愣在原地。这叁个多月来，他们从未谈论过这个话题，仿佛那个早逝的女人是家里的禁忌。玛丽合上相册，抬头看他，眼神复杂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觉得我取代了她的位置，觉得这个家不再是你记忆里的样子。”
保罗没吭声，算是默认。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，滴滴答答。
“我也有个秘密。”玛丽深吸一口气，从相册底层的夹页里抽出一张对折的信纸，边缘已经发黄。“这是你妈妈写给我的。我们……曾经是大学同学，最好的朋友。”保罗彻底震惊了，他接过那张信纸，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。信里，年轻的母亲用活泼的笔调描述着校园生活，末尾写着：“要是以后我们能一直当邻居多好，我的孩子说不定还能认你当干妈呢。”
原来父亲娶她，并非全然盲目。原来那些精准合他口味的菜，那些摆在他房间里的童年旧物，都不是巧合。玛丽守着这个承诺，也守着这个秘密，直到今天。她选择说出来，或许是因为看到保罗眼中日积月累的疏离，或许是她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份沉甸甸的情感负重。
“你爸不知道这些信的存在。”玛丽的声音很轻，“我不想让他觉得，我是因为对旧友的承诺才……那对他不公平。”她顿了顿，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，“这几个月，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。不想让你觉得我在刻意讨好，也不想让你觉得我在侵犯你妈妈留下的空间。这很难，真的。”
保罗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变得真实起来的女人，第一次注意到她眼角的细纹，和母亲照片里笑起来的样子确有几分神似。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，那些无声的对抗，在这一刻开始松动。秘密不再是隔阂，反而成了某种桥梁。这个家，似乎找到了新的平衡点，虽然微妙，却比之前那种虚假的平静真实得多。
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。保罗把信纸仔细折好，递了回去。“谢谢。”他说，声音有些干涩。这两个字里包含的东西太多——为这封信，为这几个月她的小心翼翼，也为那个他们共同怀念的人。玛丽接过信，眼眶微微发红，却笑了笑：“去睡吧，明天早餐想吃煎蛋还是松饼？”
“煎蛋吧。”保罗转身往楼上走，在楼梯中间停住，没有回头，“双面的。”这是母亲以前常给他做的。他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很轻的、如释重负的叹息。夜色渐深，这个家的故事，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