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恋第一天就睡一起了
网恋第一天就睡一起了
这事儿说出来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疯。我和他是在一个游戏群里认识的，聊了大概叁个月吧。每天从睁眼到闭眼，消息就没断过。从游戏攻略聊到人生理想，从童年糗事聊到未来打算。声音是听过了，照片也交换了，感觉特别对路子，好像世界上真有这么个人，能隔着屏幕完全懂你。
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，他突然说他在我的城市出差，就在我公司附近。我心跳得跟打鼓似的，手心里全是汗。去不去见？这个问题在脑子里转了不到十秒，我就回了个“发定位，等我”。现在想想，那会儿真是被一种莫名的冲动推着走，就想立刻把那个熟悉的头像，变成眼前活生生的人。
见面比想象中顺利。真人比照片上精神，说话声音也跟语音里一样，带着点儿让人安心的笑意。我们吃了饭，看了场电影，像所有普通情侣约会那样。但空气里总飘着点不一样的东西，大概是都知道，我们这关系进展得太快，快得有点不真实。
电影散场都快十一点了。他说送我到楼下。站在小区门口，夜风一吹，我俩忽然都没了话。就这么回去？好像谁也不甘心。他先开的口，声音有点紧：“要不……再找个地方坐坐？喝点东西。”我点了点头，心里清楚，这“坐坐”可能就不只是坐坐了。
结果附近咖啡馆都打烊了。他拿着手机找酒店，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。我站在旁边，看着他的侧脸，脑子里乱糟糟的。这算什么呢？算情感加速吗？别人谈恋爱按部就班，我们这像是按了快进键，直接跳到了谁也说不清的章节。
最后，还是去了一家酒店。标间。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又安静，能听见空调细微的送风声。我们并排靠在各自的床头，继续着手机上那些聊不完的话题，可眼神碰上的时候，又都忍不住笑，笑里带着点尴尬，还有点儿别的什么。
不知道是谁先挪了位置，中间那条无形的楚河汉界慢慢就模糊了。肩膀挨着肩膀的时候，我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，混合着酒店香薰的气息。他试探性地握住了我的手，我没有抽开。那一瞬间，所有的犹豫和顾虑，好像都被手心传来的温度给融化了。
后来就顺理成章地躺下了。关了灯，在一片黑暗里，听着彼此的呼吸。没有发生什么更越界的事，就是觉得很累，又很踏实。叁个月积攒的亲密幻象，那个活在手机里的完美的人，此刻有了真实的温度和呼吸。这感觉很奇怪，明明身体离得这么近，心里却还在适应，这个躺在我身边的人，真的就是“他”吗？
那一夜睡得并不沉，半梦半醒间，能感觉到他翻身的动静。天快亮的时候，我迷迷糊糊地想，这大概就是所谓线上到线下的急转弯吧。没有铺垫，没有缓冲，直接从虚拟的文字和语音，跌进充满实体细节的现实里。他的睫毛很长，睡着时会无意识地抿一下嘴，这些是发一万条消息也想象不出的生动。
早上醒来，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照进来了。他睁眼，我睁眼，四目相对，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，昨晚那点生疏和紧张，在晨光里化开了一些。一起吃早餐的时候，反而比夜里更自然了点。但我们都默契地没去深谈“以后”，好像都知道，这开头太特别，特别到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和理解。
送他上车去车站的时候，他用力抱了抱我，说“回去微信聊”。我站在路边，看着车开走，心里空落落的，又胀鼓鼓的。回去打开手机，置顶对话框里果然有他的新消息。一切好像没变，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。这第一天就同床共枕的“恋爱”，究竟是一场荒唐的冒险，还是一段独特关系的起点？我说不清，只觉得脚下的路，忽然就和屏幕里的光，交织到一块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