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云港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价位情感故事
老王在连云港码头扛包第五年,媳妇从老家打来电话说娃的补习费该交了。他蹲在集装箱阴影里掰手指头,海风把衬衫吹得像鼓起的帆。
傍晚劳务市场斜对面的兰州拉面馆,总有个穿褪色碎花裙的姑娘坐同一张桌子。她面前永远只摆着小碗牛肉面,汤勺沿着碗沿慢慢画圈,像在等什么人。有回老王兜里多出二十块钱,壮着嗓子喊了句“给她加个肉夹馍”,姑娘抬头时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突然很明显。
五百块能买什么
发薪日那晚台风过境,老王在自助银行躲雨时又遇见她。取款机吐出五张粉色钞票,身后传来很小的声音:“能借我四百吗?”玻璃门外雨瀑哗哗响,他抽了两张递过去:“算我请的。”姑娘攥着钞票的手在发抖,脖颈后黏着几缕湿头发。
后来这成了默契。每个月总有个下雨天,他们在银行里完成这场无声的交接。有时叁百,有时五百,最多不超过八百。有次老王忍不住问:“你这钱都干啥用?”姑娘把钞票折成小方块塞进袜口:“给我男人买药。他躺两年了,以前也是扛包的。”
港区后街的出租屋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。老王去过一次,床上躺着个消瘦的男人,呼吸声像漏气的风箱。姑娘拧毛巾时轻声说:“五百块钱够打叁针止疼药,还能剩下四十二块五。”窗外货轮鸣笛震得铁皮屋顶发颤,她补充道:“刚够买两碗加肉的面。”
旧船票与止咳糖
开春时男人没了。姑娘来还钱时带着个铁皮盒,里面装满港口纪念品商店的贝壳手链。“每次拿你钱,我就去海边捡贝壳串着卖。”她指甲缝里还嵌着胶水痕迹,“其实早该告诉你,我男人叁年前就没了。那床上躺的是他双胞胎弟弟。”
老王捏着厚重的纸币没作声。他知道港区医院止疼针的价格,也知道贝壳手链根本卖不动。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上,姑娘终于说了实话:“当年我男人从龙门吊摔下来,包工头给了这个数。”她比出五根手指,“五万块买条命。我这些年到处找人借钱,就想看看...”话被海风吹散了。
暮色把集装箱染成橘红色时,老王指着远处新建的住宅区:“听说那儿彩礼要叁十万。”姑娘突然笑出声,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船票:“明天去南方的票,站台票便宜。”他们看着货轮缓缓离港,船身吃水线埋进暗涌里。
老王最终没要她还钱。他学着姑娘的样子,把五百块钱折成纸船放进海水里。浪头打过来时,那些承载着连云港附近500块钱的爱情的粉色小船,在夕照中闪了闪,转眼就被卷进了螺旋桨搅起的泡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