媳妇和公么完在洗澡间
媳妇和公么完在洗澡间
这事儿吧，得从去年夏天说起。我们家那老房子，洗澡间就一个，偏偏热水器还上了年纪，时不时闹点脾气。那天晚上，我爱人小敏加完班回来，一身汗，急着想冲个澡。不巧，老爷子——我父亲，我们这儿方言喊“公么”——刚锻炼完回来，也说身上黏糊得难受，想赶紧洗洗。两人就在洗澡间门口碰上了。
你说这场景，多常见，可又透着点说不出的微妙。小敏是媳妇，自然不好意思跟公公争，嘴上说着“爸，您先洗，我不急”。老爷子呢，也客气，直摆手：“你们年轻人上班累，你先洗，我等等没事。”俩人你推我让，在门口僵持了好几分钟。我坐在客厅，听着都觉得空气里飘着客气又尴尬的味儿。
最后，还是我妈从厨房出来，一锤定音：“老头子，你去厨房那边用热水擦擦得了，让小敏先洗，她明天还赶早呢！”这事儿才算暂时解决。可打那以后，我留了心。这洗澡间，不知不觉成了家里一个挺特别的“地界”。它关乎着生活习惯，更牵扯着那份不便明说的分寸感。
老房子的格局确实是个问题。一门之隔，里头是私密，外头是日常。谁先用，谁后用，水温怎么调，时间用多长，看似小事，里头却藏着相互体谅的学问。小敏后来悄悄跟我说，她每次洗之前，都会特意把公公常用的那块香皂摆回原处，把地上的水渍尽量擦干。她说：“爸有关节炎，地滑怕他摔着。”而老爷子呢，也不知道从哪天起，养成了个新习惯——每晚看完新闻，就溜达到洗澡间门口，像是检查，又像是自言自语：“这热水器好像有点响声，明天我看看……嗯，下水挺通畅。”其实是在默默确认设施安全，好让媳妇用得放心。
这种变化，不是突然发生的，而是藏在日复一日的细节里。是一种无声的体贴，慢慢地浸润到这个家的日常中。它不张扬，却实实在在地改变了这个小小空间里的氛围。
今年开春，家里条件好了些，我们商量着重新装修。我最先提的，就是这洗澡间。不是简单地换个热水器，而是好好规划一下。我跟小敏和爸妈坐下来一块商量，最后的方案里，特意做了些更周全的考虑：地面换了防滑的砖，墙上装了牢固的扶手，热水器换了即热式、恒温的，还做了干湿分离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，都想着怎么能让家里人用得更安全、更舒心。
装修好的那天，老爷子背着手，在新洗澡间里转了两圈，摸了摸光亮的扶手，试了试龙头出水，点点头，没多说什么。但晚上，他却是第一个主动说：“我今天不急着洗，你们先来。”小敏呢，笑着接话：“爸，您试试新热水器，看水温合不合适，您试好了我们再洗。”
现在，洗澡间门口那种客气又微妙的僵持，很少再有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更自然的默契。有时是几句对于水温的提醒，有时是顺手帮对方把换洗衣服挂在门边的挂钩上。这个小小的空间，似乎不再只是一个洗漱的地方。它更像是一个温暖的触点，让两代人之间那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关心，找到了一个妥帖的安放之处。日子就在这水汽氤氲、彼此照应中，平平淡淡地流过，却让人觉得格外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