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男要嘛 不要啊 疼
男男要嘛 不要啊 疼
老张推开我家门的时候，脸皱得像个苦瓜。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还没等我倒茶，话就倒出来了：“哎，你说这世道，是不是人人都得有点‘边界感’？”
他这话没头没尾的。我给他递了杯水，等着下文。原来是他单位新来的小伙子，挺热情一人，就是热情过了头。老张在茶水间泡个茶，小伙子能凑过来勾肩搭背；中午吃个饭，非得把菜夹到老张碗里；下班了还总想约着去喝一杯，推了几回，对方还半真半假地埋怨：“张哥，是不是看不起我啊？”
“我心里头吧，知道人家可能没坏心，就是性格外向。”老张搓了搓脸，“可我这人吧，打小就不习惯这个。他手搭上来，我浑身肌肉都绷紧了，心里头那叫一个别扭。想说‘不要’，又怕伤了和气，落个不好相处的名声。可不说不说，自己心里头‘疼’得慌，是那种说不出的憋屈。”
我听着，有点明白他标题里那句话的意思了。这“要嘛”和“不要啊”，中间隔着的，往往就是那份怕破坏关系、怕显得孤僻的犹豫。而结果呢，常常是自己默默忍下那份不自在，内耗得“疼”。
这让我想起以前租房的一个室友。人是真好，热心肠，可就是不懂得尊重私人空间。我的书，他随手就拿去看；我买的零食，他拆开就吃，虽然事后会补上，但那种“你的就是我的”的随意，让我特别难受。我纠结了很久，终于在一次他把我刚到的杂志拆开后，磕磕巴巴地表达了想法。我当时脸肯定红了，话说得也结巴，感觉比做错事还紧张。
没想到，他愣了几秒，一拍脑袋：“嗨！你早说啊！我这人大大咧咧惯了，真没注意，对不住对不住！”从那以后，他改了很多。我们的关系非但没僵，反而因为这份坦诚，相处得更轻松了。
你看，很多时候，我们怕说“不”，是把后果想得太严重了。总觉得拒绝就是否定对方整个人，会引发冲突。但其实，健康的“边界感”就像小区的围墙，它不是用来隔绝往来的，而是明确哪里是公共区域，哪里是私人领地。有了这堵墙，串门拜访才更自在，因为你知道，你的花园不会被人无意践踏。
建立边界，确实需要点勇气。尤其是对老张这样的老好人来说，开口的瞬间，可能比忍着还“疼”。但这是短痛。你清晰地、不带攻击性地告诉对方：“谢谢你这么热情，不过我习惯自己喝茶看书，咱们这样相处我更舒服。”对方如果通情达理，自然会调整。如果对方因此疏远你，那或许也证明了，这段关系本就建立在你的不断退让上，并不怎么健康。
老张听完，闷头喝了半杯水，没说话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抬头，像是自言自语：“也是。我明天试试，就从他把我筷子打掉那块说起？”
我俩都笑了。边界感这东西，不是要筑起高墙，而是找到那把让自己舒坦、也让关系长久的尺子。量一量，哪里是“要嘛”的亲近，哪里又是到了该说“不要啊”的线。说不出口的拒绝，憋在心里，那才是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