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大用力深一点女公交车
好大用力深一点女公交车
老李头握着方向盘，手心有点潮。这趟末班车，人不多，零零散散坐了几个。车厢里安静，只有发动机低沉的嗡鸣和偶尔报站的电子女声。他开了二十年公交，这条从老城区开往新开发区的线，路况复杂，人多车杂，每天都像打仗。
“师傅，麻烦前面施工那块，开稳当点儿。”后座传来一个女声，听着年纪不大。老李头从后视镜瞥了一眼，是个戴口罩的年轻姑娘，抱着个大帆布包。他“嗯”了一声，算是回应。心里却嘀咕，那段路坑坑洼洼，昨天刚下过雨，全是泥浆水坑，想稳当？难。
车果然很快晃到了施工路段。路灯昏暗，路面被挖得面目全非，临时围挡挤占了半幅车道。老李头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，车身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颠簸，左摇右摆。乘客们抓紧了扶手，有人发出小声的抱怨。那个姑娘坐得更直了些，紧紧抱着她的包。
“哎哟！”一个猛烈的颠簸，车厢中间站着的一位大妈没站稳，惊呼了一声。老李头心里一紧，脚下意识地往刹车探了探，但又松开了。不能急刹，后面还跟着车呢。他双手更用力地握紧了方向盘，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。这方向盘，此刻显得格外沉。他得用上腰腹的力气，配合着手腕，一点点、很实在地去转动它，避开那些明晃晃的大坑。那感觉，就像在泥潭里小心翼翼地划船，劲儿得用足，动作却得又稳又准。
“好大的坑……”有乘客看着窗外嘟囔。老李头没吭声，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眼前那片破碎的路面和后视镜里车厢的状况上。他得判断，下一个起伏是缓是急，方向盘该打多少，油门和刹车怎么配合。这活儿，讲究个“深”字。不是动作幅度大，而是那种对车辆状态、路面情况、乘客安全的全盘把握，得深入到每一个细微的操作里。你不能浮在表面，光想着快点开过去，那非得出事不可。
车身又是一沉，右边轮胎似乎陷进了一个深槽，整个车厢猛地倾斜了一下。那姑娘的包脱了手，“哐当”一声掉在过道上，听声音里面像是装了些金属工具。她赶紧弯腰去捡。老李头趁着路面稍微平整一点的刹那，极其迅速而平稳地修正了方向，把车身拉正。这一下，看似平常，却是多年经验和全身协调的结果，力道用得恰到好处。
这段折磨人的路终于到了头。车子驶上平整的柏油路，车厢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一阵松气的声音。老李头这才感觉后背有点汗湿了。那个姑娘捡好了东西，重新坐好，忽然开口，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：“师傅，您技术真好。刚才那么颠，我还以为要翻车呢。”老李头看着前方闪烁的尾灯，笑了笑：“这段路是挺要命。开这车，手上得有准，心里更得有数。光着急没用，你得顺着它的劲儿，又得把它控住。”
是啊，他想，这十米长的大家伙，载着一车人的平安，穿行在城市的昼与夜。每一次转弯，每一次避让，每一次平稳停靠，靠的不就是手上那份“用力”的掌控，心里那种“深一点”的考量吗？这“好大”的责任，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方向盘的方寸之间。
车到站了，姑娘下了车，走进夜色里。老李头关上车门，继续向前开。车厢里空了不少，更安静了。窗外的城市流光溢彩，而他只是这流动图景中一个稳定的节点。他知道，明天，同样的路，同样的颠簸，同样的“好大用力深一点”的把握，还会再来一遍。这就是他的日子，握着方向盘，把这趟车，平平安安地开到终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