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讨厌的公夜袭到怀孕奈奈美
被讨厌的公夜袭到怀孕奈奈美
奈奈美缩在便利店冷白的灯光下,数着零钱,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开销。晚班总是难熬,特别是这种后半夜,街上空荡荡的,只有路灯拉长她孤单的影子。她想起白天房东太太那张刻薄的脸,催租的话像刀子一样。生活啊,有时候真像件湿透的毛衣,沉甸甸地贴在身上,甩不掉,也暖不起来。
那个男人,就是在她最疲惫、最松懈的时刻出现的。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,身上有股廉价的酒气,眼神混浊,是附近一带出了名的“讨厌鬼”,大家私下都叫他“公夜”。他总是深夜游荡,找各种借口搭讪女店员,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话。奈奈美一直小心避着他,可这一晚,店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他凑过来,不是要买东西,而是开始他那一套令人不适的“倾诉”。奈奈美敷衍地应着,手指悄悄摸向柜台下的警报按钮。可他的话题越说越偏,越说越阴暗,甚至带着某种威胁的意味。时间像是凝固的胶水,每一秒都黏稠而漫长。她想喊,喉咙却发紧;她想跑,腿却像灌了铅。那晚具体怎么结束的,她后来有些模糊了,只记得他最后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,和一句低语:“你逃不掉的。”
那之后,公夜仿佛消失了。奈奈美战战兢兢过了几周,稍微松了口气,以为那只是一次特别糟糕的遭遇。直到身体开始出现异样。莫名的反胃,迟到的生理期,还有那种从深处泛上来的、陌生的倦怠。药店买来的验孕棒上,那两道刺目的红杠,像两道惊雷,劈开了她所有的侥幸。她瘫坐在狭小浴室的地板上,冰凉的瓷砖抵着皮肤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怎么可能?那晚……她拼命回忆,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上来。难道在极度的恐惧与僵直中,发生了她因为应激而彻底“遗忘”的可怕事实?
这个尚未成形的生命,成了她体内一枚定时炸弹。它联结着那个最肮脏的夜晚,那个最可憎的人。她不敢告诉任何人,羞耻和恐惧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。去医院?她仿佛能看见医生护士探究的眼神,看见登记表上要填写的各种信息,看见那个可能引来的、她无法承受的世界。留下还是放弃?每一个选择都通向更深的荆棘丛。她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,那里似乎有微弱的、独立的脉动,这感觉让她既惊恐,又莫名地揪心。
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过去。她的秘密在沉默中发酵、膨胀,几乎要把她撑破。直到有一天,她在街角远远瞥见了一个身影——公夜。他好像看到了她,脚步顿了一下,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令人作呕的、了然的笑容。就是那一瞬间,奈奈美浑身的血都凉了,随后又猛地冲上头顶。逃跑?不。一种比恐惧更原始、更坚硬的东西,从她脊椎骨里爬了上来。
她开始行动了。不再是那个瑟瑟发抖的便利店店员。她悄悄收集,谨慎查证,把那些零碎的、对于公夜以往劣迹的传闻,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。这个过程很慢,也很难,像在黑暗里摸索。支撑她的,是腹中日益真切的生命感,那不再仅仅是耻辱的烙印,反而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、让她必须站起来的重量。她得为自己,也为这个意外来临的“生命”,从这片烂泥潭里,踏出一条能走的路。
事情的转折,发生在一个雨夜。奈奈美握着一份刚刚拿到手的、关键的资料,坐在法律援助中心的走廊长椅上。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流下,外面的城市灯光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海。她还没想好接下来每一步具体该怎么走,但她知道,自己不会再缩回那个便利店的灯光下了。长夜依然寒冷,但掌心那份纸张的触感,和体内那无声的搏动,给了她一种陌生的温度。路还很长,很黑,可她的眼睛,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片黑暗,并且,开始试图寻找属于自己的灯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