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吃儿子童子鸡
妈妈吃儿子童子鸡
这标题乍一看，有点怪，是不是？您先别急着划走，也别往那稀奇古怪的念头上去想。我说的这事儿，寻常，也暖心。就是字面意思——我妈，吃了我特意给她做的那只“童子鸡”。
打小我就知道，我妈有个“固执”的念头：家里最好的东西，得留给孩子。一只鸡，两只大鸡腿永远在我碗里，她呢，就拣点脖子、翅膀，还笑着说就爱啃这些“活肉”。那时候家里不宽裕，我觉得理所当然。后来我长大了，工作了，回家给她买进口水果、买保健品，她总埋怨我乱花钱，转头又把那些好东西塞进我的行李箱。
上个月，我妈动了场小手术，在家休养。我请假回去照看。眼瞅着她脸色蜡黄，整个人像缩水了一圈，我心里揪着疼。医生说要补补，加强营养。我立刻想到炖鸡，清汤，最是滋补。特意起了个大早，去菜市场挑了只最嫩的小公鸡，摊主保证是正宗的“童子鸡”，炖汤最鲜。
回家收拾鸡的时候，我心里那股劲儿上来了。非得让我妈，实实在在地吃顿“好的”。我把鸡腿、鸡胸这些最肥厚的肉，仔细剔下来，码在盘子里。剩下的骨架才拿去熬汤。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响着，满屋飘香。我妈在屋里躺着，连着问了好几遍：“啥这么香啊？”
汤炖好了，澄黄清亮。我盛了满满一碗，连汤带肉，端到她床前。“妈，今天这鸡，您必须听我的。这碗里的肉，您得全吃了。汤也得喝光。”我语气故意硬邦邦的。她习惯性地想推让：“我喝点汤就行，肉你吃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我打断她，在她床边坐下，“今天我是‘厨师’，咱家规矩，厨师说了算。您看，您儿子我现在能挣钱了，身体壮得像头牛，不缺这口吃的。您现在需要的是恢复，是营养。这就跟加油一样，车没油了，光看着能跑吗？”
我妈看着我，没说话，眼圈有点红。她慢慢拿起勺子，先喝了口汤，又夹起一块鸡肉，放进嘴里，细细地嚼。我盯着她，心里忐忑，怕她嫌我做得不好吃。“嗯，香，真香。”她点点头，又吃了一块。那一刻，我心里那块堵了多年的石头，好像“咯噔”一下，被挪开了一点。
那一碗，她真的慢慢吃完了，汤也喝得见底。我收拾碗筷时，感觉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满足。晚上，我听到她在客厅跟我爸小声念叨：“儿子炖的鸡，味道是不一样。肉都炖化了，入嘴就烂，我这牙口不好也能吃。”我爸笑她：“那是孩子有心，把好肉都留给你了。”
听着这话，我站在厨房门口，鼻子猛地一酸。原来她不是不爱吃，只是习惯了“不爱吃”。那份习惯里，藏着的全是我的成长轨迹。我突然明白，所谓的“孝顺”，有时候真没那么复杂。不是买多贵的东西，而是能“扭转”一次他们几十年的习惯，能把他们推到那个“被照顾”的位置上，让他们坦然地、安心地，接受我们的好。
自那以后，我隔叁差五就给她做点吃的。每次我都“霸道”地分配好，看着她吃下去。她的气色，真的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，笑容也多了。这只“童子鸡”，就像一把小小的钥匙，打开了一扇关了很久的门。门这边，是我终于有能力回报的急切；门那边，是她终于肯放下的、总是付出的牵挂。
所以啊，您看，“妈妈吃儿子童子鸡”，这标题怪吗？一点也不。这里头，是味道，是牵挂，是角色悄悄转换的瞬间。是孩子长大了，终于能把最好的那块肉，稳稳地夹到妈妈碗里，并且能“命令”她：“妈，您必须吃了它。”这或许，就是为人子女，最朴素的成就感吧。